“媽媽!”勞倫在屋外喊,“有你的包裹,是從國外寄來的!”
勞倫的媽媽正在廚房做飯,聽到女兒的喊聲感到非常意外。她想不出會有什麼人給她寄包裹。會不會是郵遞員投送錯了?她擦幹手上的水漬,匆忙來到門口。
“是從美國寄來的。”郵遞員說,“看,上麵有美國郵票。”
真是如此。包裹上寫著外文和印度文,印度文她是熟悉的,那是她的名字:達娃·葛裏拉姆。
“我想起來了,是我的二姨奶奶。”達娃·葛裏拉姆一邊在簽收單上簽名,一邊自言自語地說,“我還以為她早已去世了呢。”
這時,她的丈夫和女兒也圍攏了過來。勞倫迫不及待地說:“看看裏麵是什麼東西!”
達娃·葛裏拉姆把包裹放在桌上,仔細地拆開包裹袋。包裹袋裏麵是一隻銀匣子,銀匣子的蓋子蓋得緊緊的。蓋子上還放著一封信。
“是什麼?”勞倫連聲問,“是禮物嗎?”
“我也不知道。”達娃·葛裏拉姆說,“一定是我的二姨奶奶寄來的。她40年前就去了美國,我們有過一陣信件往來,可是很快又中斷了聯係。不過,我們看看信就全都知道了。”她打開信,但是很快顯出一臉的茫然:信是用外國字寫的!達娃·葛裏拉姆有點生氣地說:“她是怎麼搞的?難道她不知道我們一家都不識英文嗎?唉,或許她在外國呆得太久,連印度文都不會寫了。”
“看看匣子裏麵裝的是什麼吧?”勞倫建議。
達娃·葛裏拉姆小心翼翼地揭開蓋子,3個人同時把頭湊過去。
“奇怪,”勞倫說,“好像全是粉末。”
“是粉末,灰暗色的粉末。”達娃的丈夫也說。
“究竟是什麼東西呢?”達娃·葛裏拉姆又看了看。
勞倫最後宣布道:“是咖啡,美國咖啡!”
“不像,顏色不對。”葛裏拉姆先生若有所思地說,“不過,勞倫的話也有點道理,這東西肯定是某種食品。”
達娃·葛裏拉姆用鼻子靠近粉末嗅了嗅。突然,她抬起頭,仰麵打了一個大大的噴嚏。
“哦,”勞倫說,“是胡椒粉!讓我嚐一下。”她用手指蘸了一點粉末,伸出舌頭舔了舔。“是的,”她說,“是胡椒粉,味道不錯。隻要是美國貨就差不了。”
“那行,”達娃·葛裏拉姆說,“鍋裏正好燉著肉呢,我們放一點進去,我們也嚐一嚐洋人的調料。”
這天中午,一家3口人一致認為燉肉的味道的確與以往有些不同。接下來的幾天,他們每天會享用一小匙這種來自美國的胡椒粉。
但是,有一天,達娃·葛裏拉姆說不能再用美國胡椒粉了。“還剩下一點了,我們應該等兒子寒假回來,也讓他嚐一嚐美國的風味。”
一個月後,兒子從大學放假回家了。全家人團聚在餐桌前的時候,達娃·葛裏拉姆提到了這個美國胡椒粉和他們看不懂的那封信。
“拿給我看看。”兒子高興地說,“讓我翻譯給你們聽。”
達娃·葛裏拉姆把信遞給了兒子,然後和丈夫、女兒一起等待著,心中充滿了好奇。
兒子翻譯道:
“親愛的達娃·葛裏拉姆:我是你二姨奶奶的兒子。我的母親在她病危期間,不止一次地要求我,在她去世後將她的骨灰寄給你,請你撒在老家屋後的山坡上,算是落葉歸根吧。我的母親兩周前去世了,葬禮是上一周舉行的。現在我將她的骨灰裝在這個銀匣子裏麵寄給你,希望你能幫她完成她的遺願。你的表舅喬治·奎克斯伍德。”
(鄧笛 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