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洵的心底卻在此時非常不合時宜地喝了一聲彩!
一聲由衷地喝彩!
她正愁分不清這些人到底是人是鬼,這一個個得都迫不及待地趕著粉墨登場,那才合她心意,倒是替她省了不少的事兒了,她倒要看看,這麼大個台子,這麼多的角兒,這出戲接下來要怎麼唱!
她還來不及高興太久,趙拓審視的目光就已經落到了她的身上:“便是你自稱乃是我二弟?”趙拓的話說得不疾不徐,不親不疏,倒是有點大將風範的意思。
可偏偏,趙洵卻品出了一點居高臨下的意味。
“滴血草在此,若不是你們橫豎耽擱,隻怕早就已經驗明正身了。”趙洵轉身,唇邊的笑意更深,他隨手取過錦盒裏的滴血草,望著趙拓的眸中多了一點挑釁:“不如我們現在試試?”
趙拓不怒反笑:“正有此意!”
“拓兒,你莫胡鬧!”魏夢一聲嬌斥,鳳目含威,眸光淩厲。
隻待“納蘭若”和那少年驗明正身,就可以坐實這個少年的假皇子身份,這個時候她又怎麼允許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攪亂了她的如意算盤呢?
尤其這個程咬金還是她的寶貝兒子……
“皇後鳳體違和,此事事關國體,本殿下自是責無旁貸。”
趙拓所說,字字句句都挑不出毛病,但他的視線卻連掃也沒掃魏夢一眼。
言罷,趙拓居然結果那滴血草,在眾目睽睽之下直接將自己的唾沫抹了上去。趙洵微微一笑,隨即做了同樣的動作,一瞬間好似連空間都突然凝固了。
所有人的目光都死死粘在了那株翠綠欲滴的滴血草上,直到它變得鮮豔如血。
靜默,依舊是死一般的靜默!
“接下來,不如由我們二人分別與魏貴妃試試,剩下的那兩株滴血草?”
趙洵的聲音裏壓抑著淡淡的笑意,這一招,魏氏二人無論如何是不敢接招的,現在他們唯一的勝算,就是讓趙洵和那“納蘭若”滴血認親。
果然,她的話音未落,魏勇已經上前一步,開口欲辨。
“如此甚好。”
這一次先一步開口的依然是趙拓:“有勞盧相和莫將軍了。”說完,他竟無視一旁吹胡子瞪眼睛的魏勇,示意盧正和莫肆一人隨魏夢進內堂取唾沫,另一人從太監處先取了剩餘的最後一株滴血草。
這言辭和行動之間,竟是毫不掩飾對魏氏父女的防備。
這二人一個是他嫡親生母,一個是他嫡親外公,這到底唱的是哪一出?
不消片刻,一綠一紅兩株滴血草呈現在眾人眼前,趙洵的身份也已經昭然若揭。
一時間,氣氛卻又詭異的安靜了下來。
就在這個時候,盧正才再次開口打破了僵局,隻見他緩緩從袖中取出明黃一物:“奉太後懿旨,殿上之人,若有當年離京先帝欽賜之物,便是我北梁二皇子。”
“單憑一個信物……”
“魏貴妃稍安勿躁,這先前不也剛剛滴血正身了?”還不等魏夢多說,盧正已經沉聲打斷:“不知你可有證明身份之物?”
趙洵但笑不語,慢慢解下腰間的錢袋,眉頭微微一蹙:“臨行前,父皇所贈,唯此一物,隻是不知這是不是盧相所說的信物?”
她將那錢袋從殿上眾人的視線一一劃過,最後才定格在盧正麵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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