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哥。”
那小二倒是極殷勤地想介紹一下手裏的菜,誰知,還沒等他開口,牡丹卻是搶先一步脆生生地喊了出來。這一喊,卻把這小二喊得有些發愣了。
這兩個小哥,一個俊俏,一個英朗也就罷了,怎麼偏生連嗓子都生得這麼好呢?
“這,小二哥兒這是有什麼吩咐?”
“吩咐哪裏敢當?”這小二本就對趙洵主仆有些好感,還有些敬畏,這一聲哥兒一喊,他更是連連罷手:“二位有什麼時使得上的地方隻管說話就是了。”
“小二哥兒。”
牡丹不是沒瞧見那小二窘迫的模樣,卻依舊一口一個小二哥,叫得那叫一個不依不饒的:“我們主子喜歡清靜,想讓小二哥明兒個給尋個方便,把那個雅間給我們留著。”
他一副懇切的樣子瞧著那小二,手指一指,所落的地方卻是不偏不倚。
“這……”
那小二倒是個耿直的,眼睛的視線剛隨著牡丹的視線望去,麵上就已經露了難:“那個雅間可不成,可不成。”
“是我們給的銀錢不夠麼。”趙洵接過了話,麵上顯得有些悻悻然。
“不,不是。”那小二咽了咽口水道:“隻是那雅間已經有人定下了。”
“哦……”牡丹恍然:“凡事兒都有個先來後到,既然人家都已經定下了,那自然是強求不得的。”
聽牡丹這麼說著,那小二的麵色明顯緩和了下來,說實話,他還真有些擔心這兩位好看的小哥兒訂不上稱心的包房,以後興許就不來這個“錦繡閣”了呢。
還好,還好……這兩個公子不但人長得好看,還是非常通情達理的主兒,半分為難他的意思都沒有。
誰知,他還來不及高興,又聽牡丹不緊不慢的繼續說道:“這樣,小二哥兒,等那桌客人不來的時候,勞您的駕,幫我們先一步預個座兒,免得又給別人搶了先。”
那小二的麵色一陣紅一陣白:“兩位公子……這……這……那個雅間……常年都被人預留了。”
“常年?”牡丹驚訝得提高了一分聲調:“難道這錦繡閣的飯菜真是格外的香,這得天天要來?”
那小二見,自己兩次沒能給兩位好看的公子滿意的答複,他們也半分不見惱色,這才略微放鬆了緊繃的神經,為了彌補,也為了接個話茬,壓低了聲音,道:“來與不來,這屋子都是給預備著的,誰也進不去。”
“嘖嘖。”牡丹咋舌:“你們這慶城可真是天子腳下,可真是什麼樣耳有錢的主兒都有啊。”
“錢?”那小二笑笑:“這光有錢可不成。”
他抬眼瞧見兩位公子都滿眼好奇地看著他,左手的食指不由自主地往上一指。
“小二哥兒,您的意思是那雅間的主人上頭有人?”
這一次,開口說話的是趙洵。
聞言,小二微微一個發愣,他做這個跑堂的工作已經兩年多了,酒樓裏魚龍混雜,是各種消息風聲的集中處。每日裏往來之間,不管他願意不願意,什麼樣的話,都會往他的耳朵裏鑽。
到這裏來的第一天,老板是送了他四個字:裝聾作啞。
這兩年多下來,他也總結出來了,這光裝聾作啞還不夠,有的時候還得真聾真啞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