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旁的孩子不時上幾條魚,大正、老西兒和W也相繼開竿,釣上了白淨淨的鯽魚。但我一下鉤就有小皮魚鬧窩。老西兒勸我說,現在鯽魚的嘴“饞”了,還是掛上小蝦,小魚也不太鬧騰。
聽人勸,吃飽飯。果然,掛上小蝦後,小魚鬧漂少了,不長時間,我也支起了漁護,把釣上來的第一尾一兩多重的小鯽魚放了進去。
這時平哥在W身旁數著上魚數,眨眼已經是第五尾了。
夕陽漸漸落山,晚霞更加濃豔,色彩斑斕的滔滔雲海上的雲朵,時而像騰著的一條巨龍,時而像盤坐著的一尊大佛。我指著雲海中聳起的一朵像是在礁石上坐著的人影的雲霞問老西兒,那像什麼。老西兒端詳了一會兒回答,那是薑太公在海上垂釣,你看頭上不是還戴著一頂鬥笠嗎?
……
“嘩嘩”的槳聲由遠而近。老五和兒子劃著小船披著夕陽的餘暉給我們送晚飯來了。
統計出晚飯前的戰績:W上了八尾,大正和老西各四尾,我三尾。
我們在湖邊洗幹淨手,聚在帳篷附近的巨石旁,正好是一處天然的餐桌。我和大正、老西兒、老五一塊兒動手擺上了豐盛的晚宴:一碗小蔥拌水蘿卜、一碗小蔥炒笨雞蛋、一碗笨雞燉山蘑、一碗炒湖蝦和一碗小蔥拌老鹹菜,主食是蔥花烙餅和小米稀粥。平哥拿出了帶來的汾酒,大家盡情地開始了野餐。
吃完晚飯已經8點多了,原本考慮W年齡大,不想讓他夜釣的時間太長,準備讓他吃完飯玩玩就搭船和老五一道回去休息。但W的興致很好,說身體沒問題,打發老五先回去,十一二點再來接他。
明晃晃的圓月從身後的山坡悄悄地爬了出來,天上星光若隱若現,愈來愈多,愈來愈亮,很快布滿了夜空,銀色的月光星光灑在湖麵和山穀如白晝般。十五的月亮十四也圓嗬。
今夜星光燦爛,用不著釣燈了。老西兒說道。
大正拿抄網撈了些湖蝦給大家送來。
仲夏月夜,湖蝦釣鯽,別有情趣呀,可惜老翁的漂子就是沒動靜。看到老西兒下竿不久就又釣上兩條鯽魚,我歎道。
我點燃一支煙抽著,耐心地盯著銀光粼粼的湖麵上浮起的夜光漂。二十多分鍾後,綠色的熒光被拉入水麵,我揚起竿,是一尾三四兩重的小鯉魚。
十五條、十六條……大的,這條大,W的釣位旁不斷傳來平哥的喊叫著。
大正那兒釣績也不錯。
我拋下竿,從身邊抓起一瓶水喝了幾口,剛準備再點支煙時,釣點有了頂漂信號。我急忙揚竿,一尾一兩多的鯽魚被挑出了水麵。
把魚放進漁護,點上煙拋竿後很快又有了頂漂,這次上了一尾二兩多的鯽魚。
我這兒也聚上魚了吧?我邊想邊掛上小蝦拋下竿。
好像又是小魚在鬧漂,我沒去理會,當漂尖的熒光再次被拉入水麵時,我一揚竿,很沉,好像是條大些的魚。我向後倒竿,水麵掀起一片水花,原來是兩尾二三兩重的鯽魚。哈哈,雙飛。
老西兒也上了一次“雙飛”。
明鏡般的圓月在西南上空的雲中穿行著。半夜11點過後,老五劃著小船來接W回家休息。
W的釣位還在上魚。又玩了半個多小時,當W釣上第三十五條魚時,才戀戀不舍地和平哥上船回去。
老西兒困了,釣上一尾將近半斤多重的大鯽魚後,悄悄鑽進帳篷裏先睡了。
趁月色好,再抓緊多釣兩條。淩晨兩點多,我感到釣的有二三十條時,也準備休息一會兒。
大正問我:“不再釣月光了?”
我告他:“還要養點兒精神看日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