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生至今,段楚宣第一次懷疑自己長得麵目可憎,甚至到了讓人避之惟恐不及的地步。放下筷子,他深感無力的歎了口氣,抬頭看向一旁那個體態發福,表情嚴肅的婦人。
“祥嬸,我是不是哪裏做的不對得罪您老人家了?”
祥嬸在段家盡心盡力工作了幾十年,把她的青春全都消耗在這所偌大的房子裏,所以對段家人來說,祥嬸的存在已經遠遠超越了一個傭人的身份。而段楚宣對於這位一手將他帶大的長輩更是尊敬有加,相對自己的父母,祥嬸更能讓他體會到家人的溫暖。
“你可是段家的大少爺,又是身價百億的段氏總裁,英明如您又怎麼會錯呢?即使真有什麼錯也輪不到一個下人置喙,祥嬸雖然年紀大了,卻還不至於糊塗到分不清自己的身份,不然哪天被人掃地出門,可就得不償失,欲哭無淚了!”
明褒暗諷的話句句帶刺,弄得段楚宣如丈二和尚,搞不清自己到底哪裏開罪了這個小孩心性的祥嬸,他隻知道如果再任這個老小孩鬧下去的話,他那脆弱的味覺神經會讓這一桌酸,甜,苦,辣,澀滋味俱全的“佳肴”給完全扼殺掉。
不光是祥嬸,這幾天家裏下人對他的態度也是古古怪怪,看到他不是遠遠閃開,就是幹脆來個視而不見,每個人的眼神中都寫滿了埋怨與責難。
“祥嬸,你老人家就是要判我死刑也要先告訴我罪名啊,不然我豈不是死的很冤枉!”天,這咖啡竟然是鹹的!
“少爺,你別開玩笑了!自古以來隻有那些枉顧法紀,不辨是非的昏官才會因為私欲用一些莫須有的罪名來誣陷,欺壓淳樸的百姓。即使有一天這些陰險狡詐的小人真的判刑入獄也是他們咎由自取!”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段楚宣要還是聽不出這話中的弦外之音,他段氏總裁的位置就可以讓賢了!
“祥嬸,你是在為這次訂婚宴的事生氣嗎?是不是淩思穎和你說了什麼?”陰騭的表情散發著駭人的冰冷,無形的恨意隨著血液蔓延四肢,掩蓋了心頭那抹隱隱的痛楚。
“我倒是希望思穎小姐能把心裏的委屈都說出來,總好過現在這樣……”提起這個,祥嬸更加憂心匆匆。
“她現在很好啊,沒什麼不妥。”想不到那女人為了錢連自尊都可以不要,給了她這麼大的難堪,竟然還可以若無其事的繼續賴在這裏不走。
祥嬸蹙起眉頭,表情凝重的看著這個她當成自己兒子般疼愛的男人。
“少爺,你認為一個女孩在被自己心愛的人背叛以後,還能平靜的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嗎?”
心愛的人?
“祥嬸,你搞錯了一件事!淩思穎愛的是錢而不是我!還有,她現在的沉默說不定就是在玩什麼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把戲,好找機會一舉入主段家。”段楚宣不屑的說道。
“少爺,如果你是因為夫人的死怨恨思穎小姐,從而刻意忽略自己的感情去傷害她的話,那祥嬸敢斷言,總有一天少爺會後悔莫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