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晚情熟睡之後,問洛天才小心翼翼地離開,清風明月端著糕點有些無措地站在院子裏,問洛天沒有說話,隨即離開,留下納悶的兩個丫頭。
進入陰暗的天牢,劍眉微微皺起,他很少來這個地方,現在因為關了南濔修,他不得不來,就算他恨南濔修,對他恨之入骨,可為了情兒,他還得出現,麵對這個曾經在情兒心中紮了根的男子,他知道,情兒的過去是沒有他參與的,可現在及以後,都是由他來陪伴,不管即將麵對的是什麼,他都必須去迎接,因為情兒,是他現在唯一守護的女人,除了肩上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情兒,就是他的唯一。
撲麵而來的寒氣讓問洛天一抖,彎下身子進入到牢底,守衛見了他都恭敬地跪安,擺擺手示意他們不必了。
南濔修閉著眼睛盤坐在地上,一副安然的模樣,聽到有腳步聲及侍衛的呼喊聲,他都沒有起身向問洛天問好,反而轉過臉麵向裏麵,對問洛天的到來視而不見。
“你們都退下。”問洛天低喝一聲,訓練有素的侍衛都一一離開,待到牢房內無一人,問洛天才進入南濔修的牢房內,同樣也席地而坐,著實讓南濔修吃了一驚。
“怎麼,見到朕出現很吃驚?”
“要殺要刮,悉聽尊便。”不搭理問洛天,南濔修皺著眉頭,大氣淩然地說著。絲毫沒有一點的懼怕,反而覺得他的骨氣。
問洛天無奈地笑著。
“你這樣欺淩我百花國的皇後,朕豈能一下子就將你解決了?你也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那要怎樣?”
“怎樣?當初朕攻打北翼國之時曾告訴皇後說要給她打一個天下,如今你已被擒,朕隻想你好好地贖罪,將曾經你對皇後做到的事情一一都贖罪奉還,南濔修,朕放心你猜將你留在皇後的身邊,可今早,你對皇後做了什麼?你可知道這是死罪?”
南濔修望了一眼問洛天,滿是不屑:“死罪又怎樣?問洛天,既然你將話說到這地步了,我也不妨就直說了,晚情她是我王妃,本王甚至連一紙休書都不曾給她,你就擅自將她帶走成為你百花國的皇後,你這不是搶奪他人之妻嗎?再說了,首先就是你百花國一而再,再而三的失約不守信用,瓔珞公主毀親,本王可以不計較,但你?本是君王,就該君無戲言,既然要來我北翼國迎娶婼莘公主,就算你不喜歡她,但也要記住你的話。”想到妹妹婼莘為了問洛天,竟然誰也不嫁,就這樣成為待嫁老姑娘,這個男人帶走了他的情兒,又傷害了婼莘,簡直就是不可原諒。
問洛天微怔,隨即就笑了起來。
“朕若要不來北翼國,也許就永遠不會遇到皇後,這也許就是緣分吧。”說到晚情,問洛天嚴峻的臉色都柔和了許多,“她是值得珍惜擁護的女子,可你呢?”
“用不著你管。”南濔修低吼著。
“不用朕管?記得當初朕見到晚情之時,她渾身是血的癱倒在雨中,都已經瘋狂了你知道嗎?後來她整整是病了半年之久,精神才好轉,現在。”問洛天遲疑了一下,“隻要誰提到什麼孩子的,她就會陷入一種瘋狂的狀態,一位神醫告訴朕說她的意識是處於一種混亂的狀態中,就連她自己有時候都不知道自己是誰,那次對於她來說,是致命的打擊。”
南濔修怔住,久久說不出話來,腦子裏一次又一次浮現出晚情見到他慌亂的神情,在說的孩子時,她臉上浮現出那抹迷茫帶著迷幻的模樣,一直都以為是她裝出來的,可沒想到,竟然會是這樣,南濔修狠狠地揍了自己一個拳頭,一切,都是他的錯,都是他的錯。
“現在她很在乎這個孩子。”臉上出現無奈的笑容,“可見她是很愛你的。”有些吃味,南濔修臉色不好地說著。
問洛天搖搖頭,苦笑:“朕不知道她現在的意識是三年前還是現在。”
南濔修看了一眼問洛天,沒有說話,靜靜地垂首,突然就在問洛天麵前跪了下來:“讓我贖罪吧。”
對於南濔修的舉動,問洛天並沒有表現出多大的震驚,隻是微微一笑,起身:“晚了,皇後不想再看到你了,你這些日子,就暫時委屈一下,待到她狀況好了,你再出來吧。”說完就離去。
情兒,我到底該怎麼做?
沒有說話,南濔修一直保持著跪著的姿勢,不曾起來,若是這樣能對晚情做出一點補救,他願意去付出,隻是,過了三年,她的世界,他還能再次走進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