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粟正男,夏雨徹底放心了,以尹家在萊縣的影響力,想必隻要矛盾不再激化,賈儒有能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由此處想,賈儒確實是一個有分寸的人,耽誤了時間,怪隻怪出門的時候沒有把事情說明白。
說話間,夏雨獨自打了輛出租車離開現場,而腿部受創的青年也被抬上了單架,雖說見識了熊虎狼的彪悍,這個時候他也有意添油加火,怒道:“撞了人,還打警察,當事人還跑了,你們這是違反道德底線,挑戰法律和公安幹警的尊嚴。”
聽到青年的提醒,賈儒眼睛一轉,嘴角的笑容也變得玩味了,吩咐道:“虎狼,把警察都放了吧。”說完,他話鋒一轉,緊接著道:“把這個小子從單架上給我弄下來。”
“你幹什麼?”醫生看著大步邁過來的熊虎狼,緊張的問。
熊虎狼大嘴一咧,憨厚道:“俺兄弟讓俺把他弄下來,你們站一邊,不關你們的事情。”
“你不要動我。”見識到熊虎狼的彪悍,青年驚恐道:“警察在這裏呢。”
“你是自己下來,還是掩把你扔下來?”顯然警察對熊虎狼沒有任何警示作用。
“我我……”青年把目光投向警察,警察們則低頭或者轉頭,救助無門,青年結巴道:“我……我……我自己……下下來。”
就在眾人陷入僵局的時候,賈儒蹲在老人的身邊,左摸摸,右摸摸,不時的皺皺眉頭,大約持續了十幾秒鍾,開口道:“誰有圓珠筆?”
“兄弟,你要圓珠筆幹什麼?”熊虎狼問出大家的心聲。
“救他的命。”賈儒淡淡的說。
此話一出,醫生、警察還有青年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作為專業急救人員,醫生已經確定老人死亡,而警察們則在疑惑,這小子何方神聖,難道是茅山道士,有招魂起死回生的能力嗎,這不是開玩笑嗎,青年則是十分的憤怒,一雙眼睛布滿了恐怖的血絲,他父親都死過去了,他還要動他的屍體,這是對死人的汙辱。
“兄弟,像這種惡人,不是說不救嗎?”熊虎狼詫異的問道。
賈儒抬了抬頭,看著茫然的熊虎狼,嘴角一咧,道:“不救他,那不成了咱們真的撞他了嗎,如果他醒過來敢不說實話,我再弄死他。”說完,賈儒又補充了一句,道:“不光救他,他兒子也救。”
摸了摸腦袋,熊虎狼認真的點頭,道:“是這麼回事。”說完,他就轉身看著已經站起來的梁棟,道:“俺兄弟說你是個好人,把你的圓珠筆借俺兄弟用用。”
“要圓珠筆幹什麼?”梁棟不解的問賈儒。
“俺兄弟要,你給不給,不給俺就揍你。”熊虎狼威脅道。
“救人用的。”賈儒回頭看了一眼,喃喃的說道:“最多兩分鍾,過了這兩分鍾,我也沒有辦法了。”
“人都死了,還救個屁。”一名警察不屑道。
“這位先生請您協助我們調查,跟我們回一趟警局。”另一名警察道。
“等我救完人,肯定跟你們回警局。”賈儒不理會其他人,道:“這個人必須救活。”
熊虎狼自己動手,從梁棟的口袋裏掏出一根滾珠圓珠筆,嘴上還一邊威脅道:“千萬不要反抗,後果很嚴重。”拿到圓珠筆後,他轉身來到賈儒的身邊,道:“兄弟,給你筆。”
接過筆,賈儒迅速的擰開了,那柄黑色的小刀神奇的出現在他的手中,刀身靈巧的在滾珠筆的圓頂上繞了一圈,露出平滑的切口,這樣,滾珠圓珠筆筒就變成了一個簡易的吸管,緊接著,小刀又消失了,像是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在眾人疑惑的目光中,賈儒硬生生的撬開老人的嘴,把圓珠筆筒伸進老人的嘴裏,然後,他咬住筆筒的另一端,用力的吸著。
“他要幹什麼?”這是所有人的疑問。
緊接著,賈儒吐出一大口帶著血絲的暗黃色的濃痰。
這種動作反複持續了五次。
做完這一切,他又捏住老人的鼻子,毫無顧忌的嘴對嘴進行人工呼吸,然後是專業的擠壓心髒……
重複,再重複……
“咳……”
過了半分鍾,一道嘶啞的咳嗽聲如同來自地獄的幽鳴,無力的來到陽間。
醫生和護士們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神奇。
警察們則輕輕的鬆了口氣,幾個警察心裏在想,人還活著就好,事情也不會鬧大了。
平靜了兩分鍾。
老人依然很虛弱,無神的眸子仰望著麵前的賈儒,無力道:“是您救了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