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倆……”被父親一問,尹若情不禁一怔,對啊,賈儒跟她什麼關係,“我倆是姐弟關係,我媽不是認賈儒當幹兒子嗎?”
“我又多了個兒子。”尹書記感歎著,口氣怪異道:“兒子,我什麼時候能起來?”
說話間,尹書記又散發出陣陣的威嚴。
“起來吧。”賈儒隨意道,這一會兒,他已經仔細觀察過尹書記的身體,說話中氣十足,顯然並無大礙了,除了因為生病而讓脾氣變壞一點外,剩下的隻需要靜養就可以痊愈。
賈儒痛快的答應了,而且神情中帶著股輕鬆,尹書記倒是忐忑了,剛才他是以權壓人,以輩壓人,雖然他覺得腰間已無疼痛,但是,真正的醫生是賈儒,他也隻是感覺而已,換位思考,如果他處在賈儒的位置,斷然會覺得不爽,這小子不會是有意報複吧,心裏這樣想著,嘴上說出來的話卻完全不同,他試探性的問:“真的可以起來了?”
“當然。”賈儒越發的爽快道。
“我現在是病號,也是你幹爸了,忽悠誰都可以,咱倆這關係,你可不能害我。”尹書記小心謹慎的問道。
一旁的尹若情也聽出不同的味道,擔憂的看向平靜的賈儒,道:“真可以起來了嗎?”
“姐,爸……”賈儒叫得很順嘴,沒有半點做作,道:“你倆是不是不把我當一家人?”
“當然是一家人了。”這時,粟正男站在門外,搶先說道。
“媽,他們不相信我。”賈儒無奈的搖了搖頭,苦笑道。
“那個啥……”別說是尹書記和尹若情了,就是對賈儒極有信心的粟正男也不禁道:“真的可以起來了嗎?”
“我像是撒謊的人了嗎?”賈儒指了指腦袋,知道他們並不太信任自己,無奈的搖頭,道:“你們的心思太複雜了。”
“你不是說要躺一個月嗎?”關係到自己的健康,尹書記關心的問道。
“對,這話是我說的。”賈儒更爽快的承認了,緊接著,他又道:“躺一個月的效果固然是好的,那您老繼續躺著吧。”
說完,賈儒轉身就要往外麵走去。
“等等。”粟正男聽出不同尋常的味道,小心奕奕的問:“是不是說,不躺著的話,也可以?”
這時,賈儒停住腳步,耐心轉身,道:“躺著的恢複速度是最快的,之前我隻負責治療,不負責後序追蹤養護,當然是小心為上,現在咱們是一家人了,由我看著,肯定不會出什麼問題了,所以……”
“我真起來了啊。”尹書記小心奕奕的問。
“起來吧。”看著尹書記,賈儒投以鼓勵的目光。
此時,尹書記雙手撐著床,稍微用力,慢慢的撐起身體,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他突然張開口嘴,啊的一聲叫出來。
“怎麼了?”尹若情和粟正男嚇了一跳,緊張的看著尹書記,粟正男還轉頭問賈儒,道:“兒子,你爸這是怎麼了?”
“沒事,沒事。”看著心急的母女倆,一陣陣的幸福感侵襲著尹書記內心,他輕輕的擺了擺手,道:“就是身體麻了,動一下麻疼而已。”這時,尹書記看到含笑的賈儒,不禁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
“我是醫生嗎。”賈儒自然的承認了。
“為什麼不提醒我?”尹書記躺在床上,試探著活動身體。
“您是長輩又是市委書記,這點小常識哪用我教。”賈儒問心無愧道。
尹書記:“……”
打碎鋼牙往肚裏咽,賈儒說得沒錯,他既是長輩又是市委書記,在眾人的眼裏他就是副鋼鐵形象,如今,他軟弱的一麵展示在三個人的麵前,讓他不禁苦笑,這小子是變著法的挖苦他。
花了近一刻鍾,尹書記才站起來,能活動的他不禁伸伸胳膊伸伸腿兒。
這一刻,這是天下最幸福的事情了。
賈儒目光如水的盯著麵帶笑容的尹書記,靜靜的一句話不說。
一時間,整個房間陷入詭異的安靜之中。
“賈儒,你怎麼了?”粟正男關心的問。
“又發神經呢。”
被賈儒如水的目光盯著,尹書記倒是有種如芒在背的感覺,他敏銳的感覺到,賈儒一言不發與他有關,小心問道:“你有話要說嗎?”
這時,賈儒幽幽的蹦出幾個字,道:“我讓爸站起來,讓爸亂動了嗎?”
聽到賈儒的話,三個人均是一怔,不禁齊齊的把目光投向賈儒,異口同聲道:“接下來怎麼辦?”
“嗯,活動一下吧。”賈儒大喘氣道。
尹書記三人也輕輕的舒了口氣,提到嗓子眼的一顆心總算回到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