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傳統醫學的繼承者,祝由門主有著深深的門戶之見,九幽一派更有門規,一些經典秘方,非核心弟子不得外傳,更不準同門相殘,如有違者,格外勿論。
“他是誰?”賈儒緩緩的說道。
“他……”一陣急喘,祝由門主的嘴巴張著,不斷的張合著……
“娘……”左傾城淚如雨下。
“門主……”鮑姐任由淚水滑落,卻沒有擦試的意思,她知道祝由門主已經去了。
坐在祝由門主的旁邊,賈儒冷靜的觀察著眼前的一幕,在左傾城和鮑姐的哭泣聲中,他驀然站起來,右掌凝力,滔滔的真元如同江水般彙集在右掌中心,再以極快的速度硬生生的砸在祝由門主的頭頂百會上。
滔滔的真元如同不要錢的水一樣流向祝由門主枯竭的身體。
慢慢的,祝由門主的臉色愈發的變黃,而她的眼睛卻透出赤烈的神采。
逆天——起死回生。
看到眼前的一切,左傾城和鮑姐如同看鬼一樣盯著賈儒,竟然能夠強行挽留人的生命,恐怕,即使在九幽一脈中,除了老祖之外,再無他人達到如此境界。
“你已經達到這種境界了。”祝由門主當然知道起死回生術,由衷的露出欣慰的笑容。
“不要說話。”賈儒低聲說道。
此時,他渾身被汗水濕透了,身體不受控製的顫抖著,顯然,這是力竭之象。
“叛徒就是趙……”
“你在幹什麼?”就在祝由門主要說出九幽一脈的內鬼時,一位中老年男人突然闖了進來,看到賈儒的手抵在祝由門主的百會處,他如風般衝向賈儒,一拳朝著賈儒的麵門打去。
“師叔……”左傾城驚訝的叫道。
“趙堂主……”鮑姐也瞪大眼睛。
此時,賈儒正在給祝由門主續命,渾身真力已經耗了個七七八八,哪還有還手之力。
眼看著趙遠跡的右拳砸向麵門,他依然不動如山。
痛。
賈儒感覺自己的鼻子都要歪了。
隨即,他的身體一陣晃動,按在祝由門主百會處的右手也脫離了。
“遠跡……”終於,祝由門主嘴角掛起一抹古怪的笑容,說完最後兩個字後,輕輕的閉上眼睛。
停止呼吸。
“你在幹什麼?”趙遠跡死死的盯著賈儒,恨不得把他抽筋扒皮了,作為一位資深的醫者,趙遠跡的醫術也是鬼神莫測,深深的知道百會是生穴也是死穴,如今眼前這個年輕人竟然單掌按在百彙上,明顯是在用真氣在治療,可是,除了九幽老祖,他還沒有聽說哪位高人有能力進行灌頂之術,所以,他第一時間認為賈儒在害祝由門主。
“她死了。”緩慢的站起來,賈儒淡淡的說道,神情中透著一股子傷感。
“娘……”左傾城呆呆的處在祝由門主的身旁。
“門主……”鮑姐的淚水滑落的更快了。
“門主最後說的是什麼?”不理會趙遠跡,賈儒緩緩的問著。
“趙遠跡。”左傾城沒有說話,開口的是鮑姐。
“到底是怎麼回事?”趙遠跡發現沒有人理自己,同樣開口問道。
“趙遠跡……”賈儒喃喃的重複了一遍,道:“誰是趙遠跡?”
“他……”鮑姐恍然,心中升起一股驚訝,不可思議,兀自不敢相信的指著趙遠跡。
“你就是趙遠跡?”賈儒轉身麵對著趙遠跡。
“是,你又是誰?”趙遠跡麵色冷凝,道:“為什麼要殺祝門主?”
賈儒覺得一陣氣血翻騰,把一肚子胃都要吐出來的感覺,強提一口真氣,硬生生的壓下這種反胃的感覺,奈何趙遠跡對他的傷害太大,導致體內的氣對身體造成嚴重的衝擊,一聲咳嗽,他嘴角溢出一抹腥紅的鮮血,看起來詭異異常。
“你受傷了。”左傾城關心的問道。
鮑姐看著賈儒,知道賈儒是用本命真元,不惜一切代價的挽回祝由門主的生命,不由得,她內心升起一股子濃鬱的敬意,換一個人,即使有這樣能力,也不會以消耗自己身體為代價吧,現在賈儒做到了,醫生的天職是治病救人,眼前這位年輕的姑爺不僅是嘴上說,也在用實際行動做著力所能及的事情,此時,她內心真正的折服了,門主是對的,隻有一心向善的人才能夠繼承祝由術,發揚祝由術,領導祝由門人……
“沒事。”賈儒輕輕的擺了擺手,示意無妨,然後慢慢的調勻呼吸。
“你為什麼要殺祝由門主。”趙遠跡覺得現場的氣氛十分古怪,至少左傾城跟鮑姐對賈儒一點敵意都沒有,而他看得清楚,賈儒的手掌抵在祝由門主的百彙穴上,這分明就是壓倒祝由門主的最後一根稻草。
“你就是趙遠跡?”賈儒輕輕的轉身,麵對著趙遠跡,緩慢的問道:“在九幽一脈中,你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