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或許隻知道邪醫——湯臣是省城有名的黑色會頭子,也是有名的名醫,可是,除了少數人再也沒有人知道湯臣師承九幽一派,貴為祝由門的一份子,也是祝由門唯一一位在社會上混跡的正式成員。
而在湯臣若幹年的生命裏,沒有育任何一子女,這件事情就與八仙道人有著極深的關係。
當年八仙道人天縱奇材,這讓不俗的湯臣也被掩蓋了光芒,再加上他與八仙道人亦師亦友的關係,即使他深愛的人深深的愛著八仙道人,也讓他將愛深深的藏在心中不曾訴說。
可是,當八仙道人離去後,他見著深愛的人處在傷痛之中,對八仙道人可謂是又恨又愛,糾結異常。
於是,這些年,他除了盡著祝由門人的職責,也在默默的守護著祝由門主。
如今確定八仙道人已故,他甚至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傷心。
不過,在新老交替的關鍵時刻,他還是壓抑住自己的內心,行門派之大禮。
在賈儒心中,邪醫——湯臣完全是另外一副形象。
在八仙道人的筆記中,湯臣是他為數不多的不存在利益關係的好友,也是賈儒可以無條件相信的人,更是祝由門人,所以,雖然湯臣聽到八仙道人仙去時哈哈大笑,可是,他更多的看到的是湯臣的眼淚,這是對老友的緬懷。
賈儒和湯臣的舉動若來行人的注視,可是,兩個人並不在意世俗的目光。
“門主說去哪裏?”湯臣請示著賈儒的意見。
“找個安靜的地方坐坐吧。”賈儒隨口說道。
接下來,兩個人到了一間普通的茶樓包間裏。
“有什麼事情,直接說吧。”輕輕的抿了口茶,賈儒挺直腰杆,坐在椅子上,平靜的看著對麵的湯臣。
湯臣幽幽的吐了口氣,道:“你比死老道更直接。”
“義父說,您是唯一可以無條件信任的人。”賈儒緩緩的說著。
“是啊……”仿佛回到往昔,湯臣喃喃自語著,“我可能是他小時候唯一的朋友了。”
“所以,您是門人,也是長輩,以後不用行跪拜之禮了。”賈儒如是說道。
湯臣邪邪的打量著賈儒,輕輕含首,沒有在這個問題上過多的停留,緩緩道:“賈儒……現在的你內外交困,你來省城甚至回歸九幽一脈都是錯誤的決定。”
“您請說。”賈儒虛心求教。
“練氣門主向來護短,你打傷任自流的事情已經在門內傳開了,風十一和練氣門徒揚言要以牙還牙,而練氣門主就是他們最大的倚仗,再加上老門主仙去,九幽一脈中,你失去了唯一支持你的人。”說到這裏,湯臣輕輕一頓,道:“這還是次要的,頂多是門內糾紛,可是,你插手龍家的事情……”
“龍家怎麼了?”賈儒淡淡的問,雖然是問句,卻沒有半分的好奇心。
“龍家水深。”嘴角一勾,湯臣露出一抹邪笑,讓看到的人不禁心裏發毛。
“怎麼個深法兒。”賈儒又問。
“世人隻知道八大金剛是龍家的重要組成部分。”嘴角微勾,湯臣露著冷笑,冷冷道:“卻不知道龍家最為倚仗的卻是老樹盤根的社會關係。”
“老田,你到底準備好了沒有?”
夕陽西下,一位身穿風衣的男人站在一幢別墅外,鎮定自若的說著。
“老黎,咱倆這麼多年的交情,你信不過我?”
此時,老黎的麵前站著一位身高一米六的漢子,又矮又粗,像是一枚活生生的小炮彈,五官倒是俊朗,隻是,冷風中揚起一抹的冷硬笑容帶著一股子讓人心驚的煞氣,此人正是龍家八大天王之一的田橫。
而田橫麵前的正是在火車上劫殺龍馨的黎叔。
“我怎麼會信不過你。”聽到田橫的話,黎叔嘴角一咧,露出一抹陰冷的笑容,邪氣道:“不請我進去坐坐嗎?”
“請。”田橫微側,讓過一個身位,微抬右手,示意黎叔進去一敘。
說話間,兩個人進了別墅,傭人給倒了茶水,識趣的退出去,給兩個人留足了空間。
“我讓你調查的事情怎麼樣了?”田橫端著一杯紅茶,冷靜的盯著眼前的黎叔。
黎叔雙手捧著燙燙的茶杯,不緊不慢道:“我今天就是告訴你這件事情來的。”說到這裏,他輕輕的一頓,然後慢慢的押了一口茶,聲音低了三分,道:“賈儒這個小子有點意思。”
“有點意思,能讓你說有意思的,那肯定就是有意思了。”田橫一怔,然後意味深長的盯著黎叔,道:“你不是在他手上栽了顏麵,虛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