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水,生命就會枯竭。”十歲時,賈儒天直的說道。
“沒錯,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賈老道點點頭,凝重道:“將來你長大了,就要做像水一樣的人,要幫助別人……”
“如果別人欺負我呢?”賈儒反問道。
“操。”頓時,賈老道有失風度的站起來,鄙視的俯視著賈儒,道:“讓你做水,沒讓你成為水。”
“什麼意思?”賈儒迷糊的問。
“水得萬物,冰亦是水,而冰可以殺萬物。”賈老道冷冷的說道。
“能軟能硬嗎?”賈儒點點頭,請教著。
這時,賈老道搖了搖頭,否定了賈儒的說法,駐足良久,才冷道:“物競天擇。”
賈儒沉默了。
賈老道沒有停下來的意思,用冷到讓是北極寒風般的聲音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我讓他後悔來到這個世界上。”
“殺了他?”賈儒認同道。
“不。”
“那是什麼?”賈儒疑惑的問。
“讓他生不如死。”說到這裏,賈老道嘴角掛起一抹詭異的笑容,道:“為父今天教你分筋錯骨手。”
“這是什麼東西?”賈儒問。
“整人的玩意兒。”賈老道喃喃自語著,嘴角的弧度卻又大了。
“一次針對很多人嗎?”賈儒問。
“一次隻針對一個。”賈老道說著。
“嗯。”賈儒沉默了,隨後又道:“如果是很多人,那豈不是要製服他們才能用?”
賈老道打個激靈,道:“你想學什麼?”
“一次性製服更多人的辦法。”
“……”
那一次,也是賈儒第一次用藥,隨後的一天裏,整個桃花村的人,包括賈老道都放假一天,理由是,為了驗證賈老道所傳藥方的真實性,他把mí yào撒遍了整個桃花村,事實證明,賈老道一心一意的在傳授自己的畢生所學。
這一次,賈儒決定再一次使用這種足以讓人昏睡一天的mí yào。
站在風中,湯臣昂首挺胸,像是一把老而彌堅的寶劍,雖青鋒殘缺卻足以讓對手血流五步,冷風中,他緩緩的開口,道:“田橫……”
“湯爺有話直說。”同樣站在風中,田橫的心情十分忐忑,雖然不知道祝由門中有多少人,但是他可以肯定的是,賈儒的手下沒有班長生多,敵眾我寡的情況下,不免讓人沒有全勝的把握。
“讓你的手下去調查其他人的情況吧。”幽幽的,湯臣的聲音帶起一股來自九幽的冥音,低沉而又沙啞,仿佛是在催魂一樣。
“現在為時尚早吧。”回頭看了看,一股冷風吹過,田橫不禁縮了縮脖子,道:“先過了這關,再說吧。”
湯臣嘴角微咧,露出一抹邪異的笑容,道:“你對門主沒有信心。”
“湯爺,以你對班長生的了解,以他謹慎和老謀深算的個性,你覺得有這麼容易嗎?”田橫吐了口濁氣,認真的問道。
“哈哈……”湯臣爺天長笑,神情中透著一股子鄙夷,冷哼一聲,道:“世人隻知道槍的厲害,儼然已經忘記國術的無敵,我祝由門作為九幽一脈中最為神秘的一派,對付幾個毛賊,何須上心。”
“如果是幾個,我何須擔憂了。”田橫一頓,慢吞吞的說道。
“再多,和幾個都是一樣的結果。”雖然不知道賈儒用什麼辦法,可是,湯臣對賈儒有十足的信心,作為祝由門徒,他相信老門主的眼光,不可能讓一位一無事處的年輕人執掌祝由門,而這一戰正是檢驗賈儒成色的一戰,也是賈儒在省城奠定地位的一戰。
“班長生說派五十人。”田橫平穩的說著,隨即又猶豫了一會兒,道:“以他的個性,這個數字隻多不少。”
“你派多少人?”湯臣問。
田橫一窘,咧了咧嘴角,尷尬道:“演戲嗎,我派三十人。”
“不會假戲真做?”突然,湯臣一雙陰鷙的眸子死死的盯著茫然的田橫。
被湯臣盯著,田橫一怔,額頭隨即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僵硬的咧了咧嘴角,露出一副尷尬的笑容,道:“湯爺……”
“不用解釋了。”轉過身,湯臣嘴角拉平,靜靜的站在風中,沒有多說一句。
倒是田橫張開口,卻沒有說話的意思,內心十分忐忑的他被湯臣言中,作為八大天王之一,他有審時奪勢的能力,一旦賈儒戰敗,他必然麵臨著重新的洗牌,假戲真做是他所有預案中的一個,畢竟,這是一場漁翁得利的戰鬥,於他來說並沒有任何的損失,如今,湯臣不說話,而在他的心裏,又知道湯臣有取他首級的能力,不免讓氣氛變得怪異起來。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