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貴險中求,險中求。”搖了搖頭,伍德森頗為無奈道:“我爸表麵看上去風光無限,前途也如同早晨冉冉升起的太陽,可是,他畢竟到歲數了,這種強勢的表現以及怪異的路數,已經嚴重威脅到了某些人的利益,也得罪了很多人……”
“這是必然的。”賈儒點點頭,認同了伍德森的說法兒。
“所以啊,我就來找你了。”伍德森嘿嘿一笑,狡黠的說道。
“找我有什麼用?”賈儒不解的說道。
“我爸升遷的太快,在市裏麵來說,是根基最淺的一位,別說自己的班底兒,就是社會上的資源也是有限的,所以,你能不能幫他建立點人脈關係?”伍德森大膽的說出口。
“直接說吧,我該怎麼辦?”事實上,聽到這裏,賈儒雖然大體明白,但是對於關係博弈這一套,他還是十分陌生的。
“龍家在整合資源,而且龍家在省城的影響力極大,你能不能介紹龍馨與我爸認識……”略微猶豫,伍德森和盤托出,他相信賈儒。
“有了龍家的社會關係,你爸就沒問題了?”賈儒深入的問了一句。
“隻能說增加一份重重的籌碼。”伍德森凝重的說道。
“那還需要什麼?”賈儒問道。
“如果在政界再有自己的班底和朋友,那就更好了。”伍德森搖了搖頭,他知道後者難度比前者至少要大上十倍。
風在吹,帶著嗚嗚的聲音。
一時間,三個人陷入相對的平靜之中。
“你就為了這個來請我吃飯嗎?”賈儒問道。
“是啊,人命關天呐。”伍德森如實說道。
“這點小事,下次打個電話就行了。”賈儒輕描淡寫的說道。
伍德森:“……”
冷風中,湯臣徹底石化了,愕然的看著眼前的筆直而立的賈儒,這分明就是一個普通的社會青年,如果形容的更準確些,是一個從身上能看到土氣的,語言裏夾雜著地方特色的社會青年,分明是從小地方出來的人,竟然說伍明的事情是小事情,要知道,在湯臣的認知裏,人除生死無大事,然而,這些小事卻極度的麻煩,通常決定著一個人的人生走向,例如現在的伍家人向賈儒請求幫助,看似隻是幾句話,實則關係到伍家人的生死,換作是普通人,定然與伍家人進行條件交換,以達到自己利益的最大化,如今,賈儒竟然說是小事兒,打個電話就行了,是他根本就不屑於利益交換,還是根本就不懂得索取呢,從來不按常理出牌的湯臣更願意相信賈儒是一位懵懂的少年,更願意相信他是不懂得索取,如果是前者,那麼他的這位青年門主掌握的力量實在是太強大了,對於一位市長的命運都能隨意操縱的人,隻能說,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如今,他娘滴農村包圍城市,這個農民小子真正的翻身當家作主了。
然而,湯臣隻是這樣想想而已,以他的人生閱曆,輕鬆的就揣測出如今伍家的處境,賈儒可能隨意提供幾則關係,隨便說幾句話,就有可能改變省城的格局,特別是,他現在還是祝由門的門主,不說祝由門身後的九幽一脈掌握的力量與關係,就單說祝由門在省城這些年的根基,已經足以保一方大員順風順水,隻是,這個過程賈儒想簡單化,理由很簡單,他不想浪費時間而已,但是,在別人看來,這是天大的恩惠,特別是對現在內外交困的伍家人來說,不亞於再造之恩,如果說伍德森年輕有為,前途無量,可能等得起,可是,伍明不同,他需要借助一切可以利用的力量盡量取得最大的成就,為後來的伍德森鋪路,現在,他借助的就是賈儒的力量,換言之,一旦成功,賈儒幫的不止是伍明一個人而已,而是伍明和伍德森倆父子,可以說,一旦賈儒出手,就為了伍家鋪平了道路。
隻是,令湯臣想不明白的是,賈儒到底會不會動用祝由門這些年積攢下來的人脈,或許,他有自己的辦法……
越往深處想,湯臣越想了解這位年輕的門主,他不拘一格的作風,讓他沉寂多年的心越來越沸騰了。
年輕,就是好……
與湯臣的深思熟慮不同,伍德森聽到賈儒的話,也石化了,駐足良久,他的五官突然扭曲了,然後像是炸彈一樣炸開了,突然爆發,怒道:“擦,打個電話,你他娘的說得輕鬆,要是電話能打通,我還用在這裏蹲點嗎?”
“你打了嗎?”麵對伍德森的喋喋不休,賈儒不為所動,撇了他一眼,詫異的問道。
“擦,你拿出手機來看看,我至少給你打了五十個電話。”說到這裏,伍德森長長的吐了口氣,一臉的無奈,盯著賈儒道:“誰知道你小子跑哪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