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省軍區附屬醫院。
宋戰線從抽屜裏拿出一盒雲溪煙,毫不猶豫的撕開包裝,抽出一根香煙,熟練的叼在嘴裏,緊接著整個人一頓,又把香煙慢慢的放回到煙盒裏,嘴角泛起一抹苦笑,要知道,他已經戒煙十年了,抽屜裏放煙,也隻是應急之用,到底是什麼事情能讓他如此的苦悶。
這件事情還要從儀琳離開說起,儀琳去京城請專家,中間很順利,專家很快就到了軍區附屬醫院,而且他們的醫術在業界也是得到公認的,對此,醫院方麵還是比較放心的,然而,事有不測,這些專家到來沒有多久,在他們的精心治療下,勞倫沒有半分的好轉,倒是賈儒的預測錯了,勞倫不是半天就死了,而是半天零一個小時死了。
按理說,一個人死了就死了,不會讓一個院長如此動容,可是,勞倫是重要的“舌頭”,軍區方麵對他很關注,一旦他死了,這個責任必然會落到他的身上,而且,以他多年從醫的經驗,勞倫肯定不是自然死亡的,而且在京城方麵專家的醫治下,就算要死,也不會在稍有好轉的情況下,畢竟,他也知道這兩名專家其中一位有些神神叨叨的,而他也揣測的出來,這名專家好像知道一些祝由術之類的東西,而治療也是以這位專家為主,既然已經能了方向,人卻突然死了,在排除技術的問題後,隻能說明醫院方麵有問題。
“砰砰砰……”門外,儀琳心事重重,麵色陰霾的站著,輕輕的敲著門。
收斂心思,宋戰線緩緩抬起頭,把煙重新放回到抽屜裏,然後平靜道:“請進。”
“院長。”進了宋戰線的辦公室,儀琳麵沉如水。
“有什麼事情嗎?”宋戰線明知顧問道。
“勞倫的事情有我的責任……”稍微一頓,儀琳咬了咬牙,抬起頭,毅然的盯著平靜的宋戰線,肯定的說道。
“人又不是你治死的,這個責任不用你來承擔。”輕輕的咧了咧嘴角,宋戰線示意儀琳坐下說話。
儀琳沒有坐下,依然堅定道:“我問過兩位專家了。”
“哦……他們怎麼說的?”宋戰線直了直腰,身體微微前傾道。
“他們……”儀琳剛要開口,又急速的喘息了幾下,然後深深的呼吸,道:“他們說,勞倫的死和他們也有一定的關係,而且以他們的研究結果,對於勞倫這種情況,中醫療法更加有效,而他們隻是略知皮毛而已。”
“嗯。”皺了皺眉頭,宋戰線低頭不語。
“院長……”又是一陣猶豫,儀琳咬了咬牙,道:“或許,賈儒是對的。”
“賈儒?”儀琳不提,宋戰線幾乎要把這個走關係進入醫院的年輕人給忘記了,此時,他也想起賈儒的預言,不出半天,勞倫將要亡命,似乎,他有十足的信心治療勞倫,是自己親手否定了他,嚴格說起來,他這個當領導的要負第一責任。
“他們說,如果有一個精通祝由術的人在,勞倫就會被治好。”儀琳吞吞吐吐的說道。
“我知道了。”宋戰線知道人都死了,再提祝由術已經沒有多大的意義了,“小琳啊,這件事情你不用往心裏去,沒什麼事情的話,你先回去吧。”
“可是,院長……”儀琳上前一步,麵露愧疚,道:“如果不是我一再堅持,勞倫也就不會……”
“如果我不同意,你的堅持有用嗎?”輕輕的搖了搖頭,宋戰線緩緩道:“回去吧,這件事情由我來處理。”
“是。”儀琳的聲音不大,慢慢的轉身,朝著門口走去。
“對了,小琳,你覺得勞倫的死有沒有可能是咱們醫院內部的人動的手腳?”突然,宋戰線問道。
“這可能嗎?”儀琳詫異的回頭,古怪的盯著宋戰線。
宋戰線擺了擺手,緩緩道:“這件事情不要跟其他人說。”
儀琳離開後,宋戰線拔通了陸元的電話,十分鍾後,陸元匆匆的來到院長辦公室。
“院長,你找我什麼事情嗎?”陸元推了推眼鏡,不目光飄乎不定道。
“陸元啊,你也是醫院的專家了,做什麼事情自信點兒……”看著膽小的陸元,宋戰線示意他坐下。
“謝院長。”深深的吸了口氣,陸元戰戰兢兢的坐下,卻依然不敢看宋戰線。
“叫你來沒什麼事情,就是了解一下勞倫的事情。”慢慢的,宋戰線用淡淡的語氣說道。
“院長……”陸元慢慢的抬起頭,又低下了,道:“院長,勞倫的事情開始是我負責的,可是,到後來,我已經不在治療小組內了,我了解的不多……”
“放鬆,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宋戰線淡淡的說著,道:“隻是單純的想要了解一下情況,畢竟,勞倫是軍方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