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洋話語裏濃濃的威脅意味,在場眾人自然是聽得再清楚不過了。
不過看他們無動於衷的表情,顯然是並不覺得高洋如此強勢有任何不對的地方,而且也不會有誰去乎孫銘宇一個外地來的公子哥會有何種感受。
像他們這種習慣了眼高於頂,目空一切的公子哥們,吃人不吐骨頭,從來都是天經地義的事情,蛋糕可以吃,但想讓我掏出點東西來,抱歉,那得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去拿!
如果說高洋這次的賭約,是和有著戴家人身份的賈儒定下的話,那他輸了之後,肯定是和付向陽一般,沒有二話就把那五百萬賠出來的,但孫銘宇?
嗬嗬,一個暴發戶的兒子,也配讓高洋高看一眼麼?
然而出乎高洋意料的是,孫銘宇這樣一個在京城地界上半點根基都沒有的外來人,居然絲毫不怵於高洋的以勢逼人,甚至還直視著高洋的眼睛答道。
“高少爺,正如戴少剛才所說,願賭服輸才是大丈夫,按照剛才的賭約,你應該賠給我五百萬元整,當然了,如果高少爺你現在手裏比較緊,或者是不願意給錢的話,那我也沒什麼意見,不過這件事要是傳揚出去的話……”
說到這裏,孫銘宇並沒有再往下說了,但他想表達的意思,在場的眾人卻是聽了個明明白白。
於是高洋的臉色也一下子冷了起來:“孫銘宇,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不敢,我哪裏敢威脅高少爺啊?”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孫銘宇嘴角那絲不屑的弧度,算是徹底激怒了高洋。
“好,很好!孫銘宇,我還真沒有想到,你居然是這樣一個見錢眼開的貨色,不就是區區五百萬嗎,行,既然你這麼想要,那我待會兒就轉到你的賬上,不過……”
說到這裏,高洋的語氣就變得無比的冰冷起來:“不過這筆錢要是到了你的口袋裏麵,從今以後,咱們可就兩清了,孫銘宇,你可要明白啊!”
圈子裏的人都知道,高洋此人,是出了名的睚眥必報,但凡是得罪了他的人,除了那幾個他根本惹不起的存在,其餘人等,高洋一定會想盡辦法加以報複。
所以他這一番話說出來,等於是把最後的一個台階放到了孫銘宇的麵前,一旦孫銘宇仍舊還是這般不識趣,那麼等待著孫銘宇的,必然會是高洋鐵了心的報複。
雖說那五百萬的賭注,高洋肯定會如約支付給孫銘宇的,但高洋今天在孫銘宇這兒損失了多少,不久之後,他定然會從孫銘宇那裏加倍討回來。
“我想沒想明白,這就不勞高少爺你費心了。”孫銘宇撇了撇嘴說道。
孫銘宇此話一出,聽到他聲音的眾公子哥們,皆是在心裏忍不住一聲冷笑——
看來孫銘宇剛來京城混了不到幾天的功夫,立馬就要夾著尾巴滾回晉西去了呢!
果不其然,聽聞孫銘宇此言,高洋緊接著便是冷哼一聲:“行,既然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那接下來也沒什麼可聊的了,那筆錢,明天日落之前,一定打到孫銘宇你的賬上,咱們後會有期,告辭!”
說完,高洋沒有再看孫銘宇一眼,向袁青招呼一聲,便頭也不回地走進了他的那輛瑪莎拉蒂內。
而其餘眾人見事態發展到現在這個地步,也是緊跟著高洋的步子往各自車內走去,心情好的或許還會向孫銘宇那邊投過去一個同情的眼神,不過大多數人卻是朝著孫銘宇豎了個中指,姿態很是不屑。
見其他人都準備離去了,剛輸了比賽的付向陽自然是不會留在這個傷心之地自取其辱的,稍稍深看了孫銘宇一眼後,便走回他那輛奔馳C63之內,與一眾豪車相繼離去。
轉眼之間,剛才還熱熱鬧鬧的五龍灣車道終點,就變成了一副冷清的樣子,僅剩下賈儒三人孤零零地站在空曠的場地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