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好在賈儒的心境以及應變能力原非尋常人可比,就在銀針即將紮入老人皮膚之時,賈儒強行提出丹田內的一股真氣,將銀針內紊亂的真氣排擠了出去,總算是有驚無險地刺入到了老人腹部的石門穴當中。
賈儒悄然呼出胸中的一口濁氣,甚至連頭都沒有抬起來看過樸昌浩一眼,繼續開始為老人的腎俞穴施針。
不過左傾城可就沒賈儒那麼好的脾氣了,登時便撩開麵紗對樸昌浩使用了瞳術,讓其陷入到了幻境當中,再也無法張口說哪怕一個字。
以氣運針,本就是一項難度很高的技術,要求施針者必須絕對的心無旁騖才能運行。
所以別看方才樸昌浩隻是輕輕地一吼,但所產生的後果卻是極為嚴重的,若不是賈儒內力深厚,憑借超快的反應速度與雄厚的真氣強行化險為夷的話,輕則導致所有治療過程前功盡棄,重則導致賈儒與患者雙雙被真氣反噬,造成內傷。
在這種前提條件下,左傾城都隻是讓樸昌浩暫時喪失說話能力,而沒有讓其落得個植物人的下場,那簡直就是大大地便宜了樸昌浩。
而在經過這個不大不小的插曲以後,過了差不多四五分鍾的時間,賈儒施針完畢,隨即輕輕拍了拍左傾城的肩膀:“好了,傾城,可以解開你的瞳術了。”
“這人的心思太過惡毒,若是不加以懲戒的話,隻怕會為害更多的人。”左傾城絕美的容顏上仍帶著一絲未消的餘怒說道。
隻是賈儒卻搖了搖頭道:“聽我的,解開吧,我們這次之所以來韓國,有著更重要的任務,沒有必要把時間花費在這樣一個小嘍囉的身上。”
“那好吧。”左傾城聞言後點了點頭,旋即依言解開了自己施加到樸昌浩身上的瞳術。
樸昌浩呆滯的雙眼頓時一個激靈回過神來,而他看向左傾城的雙目中也是遍布驚恐之色:“你剛才到底使用了什麼妖法?你到底是什麼人?”
“哼,自作孽不可活!”
拋下這麼一句話後,左傾城便沒有再理會樸昌浩,而是將目光投向了賈儒這邊。
“老爺子,現在你感覺怎麼樣?”
聽到賈儒溫和的聲音從耳邊響起,病床上的老人睜開眼來,然後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我想先去上個廁所,行嗎?”
聽到這個回答,賈儒臉上總算是掛起了一抹輕鬆的笑意,旋即將銀針收了回來,笑道:“既然老爺子你想上廁所,那就去吧。”
老人僅僅答應了一聲,就連身上脫下來的衣服都沒來得及穿上,就這麼匆匆忙忙地跑去找洗手間。
而在老人走後,賈儒這才得空將目光投向樸昌浩,淡淡地說道:“樸館主,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之前好像說過,中醫是偷學自你們韓醫的,對吧?”
“那是當然,中醫偷學自韓醫,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樸昌浩臉上帶著一絲傲然的神色說道。
賈儒繼續問道:“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剛才的行針手段,想必樸館主你也一定知道了,對嗎?”
“廢話,就連針灸都是我們大韓民族發明的,我怎麼可能會不知道?”樸昌浩嘴硬地反擊道。
“哦。”賈儒緩緩點了下頭,旋即臉上的笑意便開始玩味了起來,“那你倒是說說我剛才的行針手法到底是什麼啊?”
“啊,這個……這個……讓我想想……”
樸昌浩故意裝出一副皺眉苦思的樣子來。
但實際上,他哪兒懂得賈儒剛才的行針手法是什麼啊,他方才之所以突發奇想大喊一聲,純粹就是想要惡心一下賈儒罷了,最好是能把賈儒給嚇得手忙腳亂出差錯,到時候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來指責賈儒學藝不精了。
而一見到樸昌浩這副尷尬的表情,賈儒也是忍不住搖頭失笑道:“嗬嗬,就連以氣運針都看不出來,居然還敢妄稱中醫是偷學自韓醫的?對於你這樣的人,我隻想送你一句話——”
“左邊臉皮貼到了右邊臉上,一半不要臉,一半厚臉皮!”
“對對對,就是以氣運針,我想起來了,你剛才所用的行針手法,就是我們大韓民國古時候的李時珍發明的以氣運針!”樸昌浩像是撿到了寶似的,滿臉興奮地說道。
人不要臉到了這個地步,賈儒也是醉了:“好吧,我先不跟你討論李時珍是華夏人還是韓國人的問題,我隻問你,以氣運針也分為許多針法,說說看,我剛才所用的,是哪一套針法?”
樸昌浩:“……”
樸昌浩現在終於和崔在慧小姐感同身受了——
這個男人,怎麼會這麼可惡?他難道就不能把事情一次性說完嗎,鬼知道以氣運針還分多少種針法的啊?
看著樸昌浩啞口無言的樣子,賈儒忍不住搖了搖頭,感歎道:“僵屍興奮地掀開了你的頭蓋骨,卻滿臉失望地走開了,但地上的屎殼郎卻是眼前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