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竹山一聽,戴了手套,掰開了貓兒的嘴巴瞧了瞧,又細瞧了瞧貓兒的眼睛,道:“八成是中了砒霜毒了!”
“什麼,中了砒霜毒?”武直失聲驚叫。
“是的,想必你的貓兒肯定驚擾了附近的人家吧?”蔣竹山問武直說道。
“是是是……”武直立刻順了他的話頭接下去:“這貓兒有些野性難訓,時常亂跑,又愛偷吃,估計難免惹惱了個別鄉鄰,叫他們不喜歡……”
“那就難怪了。近日時常便有這種事情發生,有些人家中寵養的貓狗等物,因擾亂、衝撞著街坊鄰居,便叫人暗地裏給下x藥毒死了……不過,一般多為狗類,貓兒被人毒死的,卻不曾得見……”蔣竹山說道。
“想必正是如此。”武直道:“蔣醫生,那就麻煩你,千萬幫忙救治一下,資金銀兩,必有重謝。”
卻聽那蔣太醫說道:“我認得你。你是天王堂上的武大郎對吧,你也曾在我這裏買過好幾回生藥了,不妨不妨,觀這貓子模樣,雖然柔弱,卻算是安詳,眼雖然微閉著,卻仍有神,應該中毒不深,想必那下x藥的人藥量下得輕了些,等我再給你一方吃了,就應該沒什麼大礙了……”
武直一想,回道:“起初時它可不是這般安詳的,不僅四肢抽x搐,還口吐白沫,後來似是無力了,就像要死去的一般,我連忙替他催了吐,洗了胃,又喂了牛奶,才有了些許精神……”
蔣竹山一聽驚歎道:“看來武兄不僅是個精細人,還是個大手筆。居然連養的貓兒都有得牛奶喝。”
武直笑笑,不說話。
蔣竹山便開始弄方子去了,隻見他從一本醫書中取了些葉子,又另尋了些綠豆,將之一起放進了一個罐子裏麵煮,一邊煮一邊對武直說道:
“你今天來得正好。要是平日,這個時候,就算是下雪,我也早就到鎮子上出攤去了。”
武直從他手中搶過扇子來,給爐子扇著火,問道:“今日和往日又有什麼不同?”
蔣竹山道:“其實也沒有什麼不同,隻是被幾個外來客給絆住了事務。”
“外來客?”
“嗯。是一群年輕的山東、河北客。他們來這裏做販賣的生意,卻因為初初出門,故染上了水土不服的毛病。一個二個上吐下泄的,好不狼狽呢,他們昨日從崗子上下來找到我家裏尋藥,怕我走了不好尋,於是說好了,這兩日讓我不要出門,就隻為他們一群服務哩……”
“這麼說,他們隨時會過來問藥?”
“正是。”
“蔣醫生,你別說,其實這夥人還是我和趙經紀向他們介紹過來的呢……”武直道。
“是嗎?”
“當然。昨日他們中有人發了病,有的人病輕,有的人病重,病輕的說是沒味口,吃不下飯去,已餓了好些時間了,當時遇著趙七,於是便推薦他們上我天王堂裏吃麵,他們卻急著問藥,於是我們就推薦他們到你這兒來了……”
“原來如此,感謝感謝,我說怎麼人家專訪著我家的門來了呢……”蔣竹山聽了,連連和武直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