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則是有意的,武直有意要擺出些教師的姿態來,不然,就算辦起了學堂,這各路家長的眼裏可能也沒有譜,不把他當回事兒。
搞不好就過河拆橋。
還有第三……
武直笑笑道:“鐵老先生的脾氣你們也是知道的,是頭號的倔強,他若認準了的事情,九頭牛也別想把他拉得回轉……”
“是啊是啊,鐵老先生的脾氣的確是頭號的倔強……”有人附和。
“這麼說,十有八九是不得成了嗎?”有人心灰。
“這個……”趙七也有些急了,在察看著武直的臉色。
武直卻話峰一轉:“但是呢,偏偏我的脾氣也是這樣,我要認準了的事情,就必需得做到,我要做不到,我還偏不信邪了,非得搞到底不可,所以呢……”
“所以呢?”趙七急切的問道。
“所以,鐵老先生勉強算是答應了!不過,他有要求!”
“真的,他答應了?”
“要求,他有什麼要求?”
“第一個要求,所有由他教出的學子,學成後絕不能做官!”
眾人一聽,先是一喜,後又是一憂,因為他們擔心鐵扉道人會提出什麼古怪的要求,而讓他們或者他們的兒子沒辦法滿足。
以他們過去對於鐵扉道人的了解,別說,這種事情還真有可能。
結果一聽武直說出的第一個要求,果然,這不是強人所難、癡人說夢嘛!
“說笑!荒唐!讀書人讀成之後,不去做官老爺,難不成還回家種田不成?哪有這等混賬道理的?”有人激動的嚷。
“就是,要沒得官做倒罷了,若能有得官做哪有不做的傻子!”
“你們要是這般,不學也罷!”武直甩手就要走。他看不慣這些人一麵又非要求著鐵扉道人,一麵又把他當作是迂腐的另類一般看待的,世俗、勢利、盲目且低下的作風與眼光。
這便是武直發火的第三個原因。
他們對鐵扉道人如此,難保他們對自己是否真的心誠與友善。所以,初次打交道,得有必要敲一敲。
“別走別走,是我嘴漏……”
“武先生,不要見怪,不要見怪!”
眾人連忙拉住武直,又說一番好話,又苦惱道,鐵扉道人的這個要求實在是太叫人為難。
武直笑道:“這有何難?他自要求他的,你們卻答應你們的,鐵老先生要的是不作威作福隻謀取私利的官老爺,你們的孩兒,以後定不是這種人,因此,怕個什麼?”
“如此說來,這倒使得……”有人道。
“誰說使得?哪有當官老爺的,敢打保票一定不作威作福,一定不謀取私利的,要是萬一作了,萬一謀取了,那該怎麼說?”
“也是也是,從來官爺見錢,如見爹娘……”
“隻要能夠學成,肚裏有個墨水,不似他老子我這等泥腿子把式,整天隻知道怨天尤人的,便算得好的,做不做官,且自由他……”又有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