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參見殿下。”孔書躬身行禮,聲音裏卻不見得有幾分恭敬。
“你好大的膽子!”清冷的聲音帶著微薄的怒氣,這寒風料峭裏,卻如剜心的劍令人心酸。
“殿下這是想闖進去?”孔書絲毫不為所懼,即便眼前這個人是自己最敬重的太子,自她踏進了這片土地,也就心生偏頗。
“齊風說的不錯,你果然膽大妄為。”
“多謝抬愛,”孔書微笑著,膽大妄為麼,人若沒有強大的力量,總得有些手段,“屋外風涼,請殿下隨臣女來。”
點燃殿內的燭火,孔書看著冰霜一樣的太子殿下,笑容越發燦爛,“殿下可是怨臣女不讓你見到陛下?”
秦國太子冷冷地看著孔書,不發一言。
孔書略感無趣地說道,“我隻是怕你靠近陛下讓她懷孕了而已。殿下可知,為何我的陛下忘卻了前事?”
“這事確實詭異,她自認為是楚國皇孫項雲,而且楚國先皇竟立她為新皇,真覺得這楚國是一地瞎子,你在她身邊這麼久了可有查到些什麼?”
孔書搖了搖頭,“項雲確有其人,也是前往我國的十二人之一,然而在葉思蒙以項雲之名出現後,臣女就再也沒有見過項雲了。”
“他若從此不出現最好,若是出現……”
繁華剛剛散去,夜裏的皇宮顯得格外安靜,燭火隨著清風微微晃動,一時間晦暗莫測。
“他若是出現,這楚國有兩個新皇,該多有意思,”孔書輕聲笑了起來,卻又立刻止住了笑聲,“那時陛下又得揪心了。”
“人算不如天算,本宮若是知道會發生這樣的事,無論如何也不會讓她踏出秦國半步。”
“陛下有淩雲之誌,殿下卻想將她困在宮牆之內,何其可恨,”孔書向雙手呼出口熱氣,無視太子越發冰冷的神情,“不知殿下要在這楚國的王宮呆上多久?”
“我明日便回去。”
皇帝大婚,尚有幾天休假的時間,第二天清晨,項雲從睡夢中醒來,天還沒有大亮,她赤著腳站在冰冷的地上,柔順的長發垂在肩頭,屈鑒早已不知在何時離去了。
她看向自己的手指,骨節明顯剛勁有力,裏衣微微敞開露出了麥色的胸膛,隨著呼吸緩緩起伏。
多麼完美的身材,她抬眼看向銅鏡中的自己,劍眉星目俊朗非常,她每天都要這麼看一遍自己,每看一遍就覺得心滿意足。
孔書看著沉浸在自己男色裏的項雲,走了過去,拿起梳子開始為他束發。
今日的孔書又穿上藍色的宮衣,端莊賢淑,溫柔似水,她眉眼含笑,優雅地為他梳理頭發,“陛下這是生氣了?”
這樣溫柔的女子是多少求之不得的佳人,可惜掩藏在那笑意之下的或許就是森冷的刀子,項雲以為至少她對她是無害的,然而她怎麼也沒想到她竟敢玩弄於她。
項雲不發一言,她想起自己似乎一直就是這個性格的,而前些日子的自己似乎歡脫了許多,一朝穿越連性格都可以改變嗎?
仿佛在不知不覺之中,她被改變了許多。
孔書的眼神暗淡了幾分,“乖,笑笑,我錯了還不行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