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鑒前去開門,卻見景婉站在門外,目光平靜一如往昔,她問道,“屈鑒,陛下在這嗎?”
屈鑒紅著臉將她讓進屋裏,“陛下,有人找你。”
景婉一進屋便見到項雲晃著兩個腳丫子,而膝蓋通紅,常年風裏來雨裏去的她,見慣了這樣的小傷,也不覺得心疼,隻是詫異於那人的膽大包天,“陛下,太皇太後找你。”
都說女人的臉像六月天說變就變,景婉剛才還說恨自己,現在就變得這麼和顏悅色。不過,太皇太後找她?嗬嗬,剛揍了他們一下,哪有送上門去的道理。
“不去。”
“孔德妃找你。”
項雲穿上鞋子,伸了個懶腰道,“書兒叫我陪她在禦書房看書嗎?”
“是。”
她笑嘻嘻三步並作兩步走到景婉麵前道,“書兒今天在陪昭柔吟詩作畫,你確定她在禦書房?”
景婉顧自鎮定,“是臣妾記錯了,是靜兒找陛下。”
“好,”項雲拉起景婉的小手就往外走去,“我們找靜兒去。屈鑒我們先走了,拜拜。”
兩人的身影離開的時候,屈鑒的那位同僚抱著劍無限感傷道,“當皇帝就是好,能讓凶巴巴的景將軍變得這麼溫柔,我什麼時候才能有這麼貼心的娘子呢。”
項君大搖大擺地走在皇宮裏,他從小在這裏長大,對這裏的一切熟悉無比,閉著眼睛走都不會迷路。先皇帝新喪,宮人大多已經被遣散,完全不似以往的熱鬧。他貪婪地看著嬌笑著從他身邊走過的小宮女,琢磨著在他為君之後,該充盈哪些美人入後宮。
想起未來的日子他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隻可惜他母後說今天雖然可以正大光明地入宮,但還得低調,免得那些大臣嚼舌根,所以他隻帶了自己最為看中的兩人,池鳴和楊榮。
路旁的櫻花開得正旺,一陣微風吹來,花瓣簌簌落下,散落了一地。項君走到樹下,折下一枝,想起女子如花般美麗的容顏,心中更是躊躇滿誌。
池鳴是個長得偏胖的中年男子,他捋了捋額前垂落的劉海,施施然問道,“王爺,這皇宮怎麼還不如王府熱鬧?”
“你知道什麼,皇宮乃是身份的象征,再破爛的皇宮也比王府強百倍。”楊榮不屑地說道,他憑著自己高強的功夫,根本瞧不起這隻知道溜須拍馬的池鳴。
“楊榮說得對。”項君揮舞著手裏的花枝,花瓣迎風飄散。
池鳴臉色一僵,真是拍馬屁拍到馬腿上了。
項君看著池鳴幹癟的樣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露出一個微笑,“池鳴說的也不錯,這皇宮的確不如王府熱鬧,所以還得靠兩位多多努力。”
“王爺洪福齊天,定能榮登大寶,得償所願。”
“屬下定竭盡所能保護王爺。”
隨手將花枝扔了,又折了一枝櫻花,“母後說讓我今天入宮,可怎麼沒人來迎接我?不會是項雲那個廢物不同意吧。”
池鳴雙手相交負於身後,好讓自己的身形變得愈加飄逸,“他不同意又能怎樣,王爺再此哪有他反對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