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11月7日,晴,沅陵—高平
不隻是少不更事的學生,我們常常看到一些參加工作的未婚男女,甚至是已婚的人們,當一個偶然的機會碰上一個自己欣賞的異性,便會情不自禁地深陷其中。此時,老師的教誨,父母的批評或者領導的經濟“製裁”,都改變不了他們的學習和工作狀態。更糟糕的是:對方根本無意於自己,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碰上這一感情的魔咒,終日癡癡兮、恍惚兮迷失自我!
早一天擺脫這魔咒,便早一天清醒。可茫茫人海中,真難遇上一個自己真愛且對方也愛自己的人。於是,“女嫁高門”,美麗的村姑“高”嫁一有城市戶口、身高15米以下的“帥哥”,一度成了婚嫁史上一道“亮麗”的風景,“醜男娶靚女”也是類似“增廣賢文”說的人生規律。而多少囊中羞澀的“帥哥”,過了這一村,沒有那一店,在歲月的不斷流逝中隻得隨便找一個“女”的湊合湊合。媒妁之言、父母“欽定”則是婚姻的另一個側麵。放眼中國婚姻史,與一個自己不愛的人結婚,雖然比比皆是,但他們靈魂深處的孤獨,卻伴隨其終老。
但不管怎樣,隨著物質條件的日益豐富,男男女女們終究搭建了屬於自己的家園——麵積有大有小,裝修有豪華有樸素,位置有城市有農村——這些,構成了一個國家的基本單元,並延續人類繁衍的夢想。
可是,這大一統的平靜中,連上帝也控製不了人們對於精神家園的求索,而且,物質日趨富有,滿足精神的欲望愈發強烈。
“結婚這麼多年,我沒用過他一分錢,而我始終如一像保姆一樣照顧他的飲食起居,嗬護我們的兒子,”坐在清涼的茶館,我細心傾聽7個月不曾謀麵也無音訊,今天不期而遇的子君的哭訴,“我要一個家,它不是由空調、冰箱、彩電組成,我要的是一個我愛的男人的一個電話、一條信息,我甚至渴望他貧窮,然後我們一起去承受……”
原來,人生中,精神家園中有著超越物質家園的可遇不可求的享受!回望人生,我的精神家園是如此充裕豐滿。
情是渡船
2007年3月12日,陰,高平—桃江—長沙
9點多了,沉沉的夜色覆蓋了白日的喧嘩,我這難得回一次的家也是寂靜的,父母妻兒知道我在外每日每夜地奔波,難得有片刻的安寧,為了給我營造一個休息的環境,他們此刻都靜悄悄的。
他們何嚐不想珍惜這難得的時光,和自己的孩子、丈夫、父親好好歡聚,共享天倫之樂呢?
一個人坐在書房裏,麵對桌上那些文件、報告,思緒又不禁被牽扯到近日工作中遇到的資金問題上,真是百愁莫展。
3月的夜晚依舊有絲絲涼意,正準備起身披衣時,卻猛然發現年邁的母親不知何時已站在身後。她戴著棉布花格帽,披著土黃的外套,那張慈祥的臉上一如往昔充滿愛意與疼惜。
她從腋下摸出一大遝錢放在我手中:“這是1萬元,你經濟緊張,拿去用!”
“我經濟不緊張……”我推脫著,感覺手中的錢如燙手的山芋。
“你不用瞞我!自己的兒子我還不知道嗎?你現在正是需要大筆資金的時候,這1萬塊錢是杯水車薪,但也是做娘的一點心意,你做出成績來我就高興。”
“媽,我怎麼能要您的錢?應該是我給您錢孝敬您才是啊,何況我一年到頭都沒幾天在家陪您……”感動與愧疚攫住了我的心,眼眶一熱,差點流下淚來。
“說那麼多幹什麼?自己要注意休息。”她那粗糙的手把錢往我手心一壓,就蹣跚著走下了樓。
目送母親蒼老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夜幕中,看著手中這一遝形狀、票值大小不一的人民幣,我心裏沉甸甸的。這些錢散發著黴氣,1990年版的100元、50元麵值的累計5000元,還有一大遝曆史更悠久的角票和分票。
母親和世界上其他母親一樣是平凡而偉大的,可她異於其他母親的地方是她不僅用她的勤勞和智慧養育了自己的孩子並教他們成材,更重要的是她協助父親創辦了高平中學,成就了如今的高平教育集團,實現了一大批孩子的求學夢。
母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中國勞動婦女,她把自己的一生毫無保留地獻給了自己的丈夫、兒女乃至更多的孩子,留給她的隻有寂寞和牽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