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航天局對星際飛船的駕駛員要求很嚴格,肯定做了很多測驗保證他們各個方麵都是健康的。但是,澤澤,我有種不好的預感,是女性的直覺吧。”

“關於哪個方麵?”

“新洞。你不覺得新洞的事情很蹊蹺嗎?”杜琳若有所思,“木木是喬的侄子,也是在布魯特長大的,可是他從沒聽說過這個洞。”

“喬說了他們一直保密來著。”

“連45號洞這樣偏僻隱蔽的洞都被發現了,怎麼會有新洞那麼大的洞沒人知道呢?澤澤,這不符合邏輯。”

“從邏輯上依然可能講得通。”我迅速查找喬關於新洞的那段陳述,“喬的話沒有明顯邏輯漏洞。”

“我怎麼能和你說預感呢?”杜琳啞然失笑,“你的模糊識別功能不可能判斷的。但是,澤澤,我真地感到這船上有秘密,這讓我不安。”

“秘密不一定是壞事。”我說。“很多事情不知道比知道好。比如睡豚,休眠比蘇醒好。”

“澤澤,你不該有這種似是而非的謬論,這是馬約爾的論調。”杜琳搖頭:“你不是睡豚,怎麼能了解它的感受呢?它們休眠也許萬不得已。”

當我和杜琳談話的時候,留在駕駛艙裏的木木忽然叫我,這是很少發生的事情。2個月的星際航行中,木木隻在書寫感應板等幾個小問題上和我進行過交流溝通,這年輕人常常心事重重,但他不願意表達。

“澤澤,”木木主動找我,“你知道這飛船上發生的一切,你可以幫助我判斷嗎?”

“哪一方麵?”

“我的同學有幾個待我還不錯,他們告訴我,我父親不光是矽生物研究的專家,還是布魯特最能幹的執政官。”

“這個布魯特的曆史會有所記載。”

“他們還給我看過一份檔案,我父親他死在喬住宅的爆炸中,那次爆炸隻有喬活了下來,喬被懷疑是爆炸的製造者。”木木捏緊自己的手腕,仿佛要下極大決心才能把這件事情說出來。

“檔案的可信程度?”

“我不知道,我希望知道,秦時月和喬說得根本不一樣。還有麗塔,她說得也不一樣。”

“你自己認為呢?”

“我要是知道我就不問你了。我離開這裏的時候在生病,以前的事情記得非常模糊。”

“答案對你重要嗎?”

“非常重要!如果我還有記憶清晰的事情,就是父親帶我在矽花田裏玩耍,他很愛我。如果他還在,我不可能在知慧學院裏被欺負。”木木激動起來,聲音都在顫抖,“你不知道孤兒的滋味。”

我不是人啊。

“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喬,有時候我覺得他真虛偽,但有時候他又是那麼真誠。澤澤,麗塔說是喬殺死我父親的。”

“她沒有證據。”

“有些事情並不需要證據。”木木說,他臉色陰沉地補充,“因為證據全都毀掉了。”

“總有蛛絲馬跡會存在。在沒有確切證據前,你最好不要胡思亂想。”我勸道。

“我隻要你判斷,喬殺死我父親的可能性有多大?”

我沉默了2分鍾,這個邏輯問題比較花費時間,我必須將所有關於喬的資料歸納分析,然後清理其中的邏輯關聯。

“怎麼樣?”木木不耐煩。

“喬殺死你父親的可能性,是6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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