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叫什麼名字？”畢維泰逗她。
吉祥仰起頭，驕傲地說：“我叫吉祥。”
“吉祥？不會那麼巧吧？”畢維泰的表情十分誇張，“我認識一個小女孩也叫吉祥。”
“真的嗎？”吉祥撇嘴：“同名同姓的多了去了。”
“那小女孩兒可也有個角。”畢維泰托住下巴，拿捏不定，“我離開她時她還小，不過肯定是長了角了。”
吉祥一激靈，問：“是你女兒嗎？”
畢維泰不置可否，伸出手想去撫摸吉祥的角和臉，但他隻摸到了冰冷的金屬玻璃。他這時候怪慈祥的，沒半點暴戾的殺氣。“你是不是一直在生病？”他問。
吉祥點頭：“對呀，我一直在生病。我隨時都會死的。”
“怕不怕？”
“不怕，”吉祥搖頭，“我告訴你一個秘密，其實我每多活一天都會很開心。”
“是嗎？那你想不想徹底治好你的病？”
“想也沒用啊，都說沒辦法了。”吉祥沒半點怨天尤人的樣子。好孩子，真會表演啊，在杜琳麵前從來不這樣懂事。
“我有辦法。”畢維泰認真地說，“而且肯定見效。”
“是什麼？”
“黃金激素。在睡豚腦部隱藏的黃金激素！”畢維泰有點興奮，“你會變得很健康、很漂亮、很快樂。”
吉祥歪過頭來，左右打量畢維泰，“不行啊，那樣一定會被杜琳罵的。”
“杜琳是誰？”
“她是我媽媽。”
“她對你好嗎？”
“當然，她是天底下最好的媽媽。”
“那她為什麼不用黃金激素給你治療？舉手之勞，卻可以使你一生都免除病患。一隻睡豚的生命和一個人的健康相比，還是人重要。”
吉祥咬住嘴唇，畢維泰的話無疑說中了她的心事。她嘀咕：“可杜琳老說人與睡豚是不能相比的。”
“她愛睡豚勝過你？”
“不，不，不會！”吉祥叫。
“可她並不肯犧牲一隻睡豚來救你呀。”畢維泰歎口氣，“可憐的吉祥。”
吉祥不高興，“我為什麼要你可憐？你已經是個囚犯了，憑什麼可憐我？”
“我是自願做囚犯的。不然你以為，區區一個著陸器鎖得住我？”畢維泰好心情地說。
“我不信。你根本出不來，吹牛不上稅！”吉祥羞他。
“好，我跟你打賭。你隻要給我幾樣東西，我半個小時之內就可以離開這著陸器。”畢維泰提議。
“賭什麼呢？”
“如果我出去，我就給你找一隻睡豚。”
吉祥，我可愛的姑娘這時仰起她病態的臉，驕傲地說：“我不需要睡豚了，我已經有了一隻。”
畢維泰頷首微笑。他關掉對講機，對我說：“她所有的，正是我想要給她的，澤澤，她很快就會康複了。”
“木木，你看看這些東西。”隨著喬的聲音，木的感應板上出現幾塊圖像。“你看看像什麼？”
木木舉起板子，上下左右揣度，問：“是什麼？”
“是新洞裏的壁畫。我們都認為這其實是一種——”喬頓住，“你覺它像什麼？”
木木搖頭：“我看不出。”
“你懶得想吧！”喬不悅，“我還以為你對你父親的研究感興趣呢。”
“我父親的研究？”木木眼眶一濕，“我父親他不是研究矽花嗎？”
“他也研究這個星球上的生命現象。好了，吉祥來了。等我會來再和你說。”喬叫馬約爾――他正在工作艙裏收拾東西，“走了，老馬，我們去新洞！”
“新洞，新洞，心動！”馬約爾大叫。
喬擁抱駕駛艙裏的每一個人，“我去了，過會兒見。”他微笑，“我得去和睡豚們告別。”
“再見。”木木和麥傑回答他。杜琳鬆開吉祥的手，半鞠一躬：“喬，讓你費心了。”
喬將吉祥牽到自己身邊，“好，我們去了。”
§§第八章 密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