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子冷哼了一聲,沒說話。
我偷偷地瞄了她幾眼,見她眉頭舒展,似乎並沒有著惱,大著膽子又問:“剛才我在下麵,隱隱約約似乎有兩個人貼在我身上……哪個是……”
青子這回連頭都沒抬,有些不耐煩地說:“兩個小丫頭種在你身上,你能感應到她們有什麼稀奇?”
我心裏頭一跳,青子這番話證明了我的猜測沒錯,當時我感應到的兩個人影真的是林文靜和劉楠。
早在南疆古墓中,青子就跟我說過,她把那兩個小姑娘用種屍術種在了我身上,從此我與她們二人一命三體,就此分去我三分之二的命格。等到我十八歲以後,兩人自然會從我身上脫體而出。
我當時雖然聽她這麼一說,但一直都是將信將疑。畢竟這什麼種屍術也太玄乎了,簡直聞所未聞。可是昨晚兩個小姑娘濕漉漉的發絲黏在我臉上、脖子上,冰冰涼,滑膩膩的,是如此的真實。
我正胡思亂想著,就見青子從沙發上起身,合了書,往臥室走去,說:“睡覺了。”
我“哦”了一聲,起身準備回房,但一想房裏除了根繩子,什麼都沒有,就又坐了回去,準備就在沙發上窩一宿。
“你幹什麼,還不回去。”
我剛躺下,就聽到那死女人的聲音飄了過來。我嚇了一跳,從沙發上爬起來,見她站在房門口,忙說:“這裏就挺好的,我就在這裏將就一下算了。”
“以後你要睡覺,就隻能睡在你自己的床上,聽懂了沒有?”
我見她眸中寒意大盛,忙不迭地答應,說知道了,趕緊從沙發上下來。這死女人說的什麼“你自己的床”,我哪有什麼床,說的就是那根破繩!
“還不快去!”青子不耐煩地說了一句,推門進了書房,手裏拿了兩本書,回去臥室。我不敢停留,生怕惹得她一個不高興,又被丟進井裏去。要真來這麼一下,我非得死在裏頭不可。
趕緊地進了自己屋子,伸腦袋往外麵張了張,見青子已經回屋關上了門,這才鬆了口氣,回頭準備把自己的房門關上,就聽對麵房間傳來那死女人的聲音:“不許關門!”
我在心裏暗罵了一聲,隻得不關,回到屋裏頭,看著空空蕩蕩的房間,牆壁上黃符滿眼,隻有一根破麻繩橫在半空,心裏隻覺得又是委屈又是心酸。不由得想起三叔來,以前和三叔在一起的時候,雖然忙起來的時候也能累個半死,但至少很溫馨,對我來說,有三叔在,我就有個家。
想到心酸處,不由怔怔地掉下眼淚。這一哭,就一發不可收拾,幹脆就哭得個稀裏嘩啦,把這段日子憋在心裏的酸楚一股腦的都發泄了出來。
“大半夜的嚎個什麼勁,你是小娘們麼?”對麵房間傳來青子不耐煩地聲音。
我抽泣了幾下,止住哭,說:“又不是小娘們才能哭!”
青子冷哼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經她這麼一打岔,我抹了抹眼淚,剛才這一通哭也算是哭得夠本了,拍拍屁股起來,看了這房子一圈。這“床”我是真睡不了,幹脆就找了個牆角,往地上一躺。幸好是大夏天,地板貼在身上不至於太涼。
把燈關了,躺了一會兒,偷偷拿眼去瞧門外,生怕青子那死女人突然衝進來抽我一下,非得趕著我上繩子去睡。幸好沒有,我這番折騰下來,也是又累又倦,雖然地板又硬又冷,合上眼,也很快就睡著了。
也不知睡了多久,突然覺得身上刺骨的冰寒,迷迷糊糊的簡直以為自己是又掉進了寒骨井裏。霍的一下從睡夢中驚醒,立即就感覺身上凍得厲害,大驚之下,哆嗦著從地上一下子跳了起來。
“幹什麼?”對麵房中傳來青子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