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第七十七章 火熾局(2 / 2)

我一聽,心裏就咯噔了一聲,催他趕緊說說怎麼回事。

胖子見我不跑了,一屁股坐到地上,抹了把汗,連喘了幾下,總算把事情給說清楚了。原來這胖子自從上次那件事後,被殯儀館驅逐出來,可算是把飯碗給砸了,心裏不舒服,把姓龐的一家子從祖宗十八代開始罵了個遍,天天就去路邊的大排檔喝啤酒,借酒消愁。

這天晚上他正喝得有些迷糊,無意中往大路那頭看了一眼,就見兩個人匆匆忙忙地走過去。他起先也沒在意,可仔細看了兩眼,見其中有個人腦袋上兜著個白繃帶,認出是龐貝那個小白臉。

他借著酒勁,就撈了個酒瓶子,想上去在他腦袋上再悶上一下子。不過這也就是酒勁上頭,走到半路被夜風一吹,頓時就清醒了,一看對方兩個人,自己怕不是對手,就罵了一句,準備回頭。

就在這時,他忽然就想起來,那個跟龐貝走在一起的人有些怪。仔細一想,就發現是哪裏怪了,這人大熱的天,居然穿了件長袍。他覺得怪異,用力拍了幾下臉蛋,讓自己清醒過來,瞧瞧跟了上去。

後來他才發現,那人原來是穿了件道袍,隻是當晚天色比較暗,他並沒有看仔細。因為殯儀館這件事,他對道士很是敏感,就在後麵跟了一路。

這胖子在三化區這一片,還是混得很開的,人麵也熟,花了一番功夫,總算讓他打聽到,原來那道士就是那姓龐那小子說的師父,是那小子費了好大心思給請過來的。

“那小白臉請他師父來,會不會是為了對付他們家那具童屍?”我問。怎麼說那龐貝的姐姐、姐夫也是被他們家那男童起屍給咬死的,跟我們也沒直接關係。

胖子一拍大腿,道:“那姓龐的小子都當著他親戚朋友麵撂下了狠話,說是一定要讓你們殯儀館的一幫狗……血債血償!”

我一聽就他媽的來氣,這小白臉是不是腦子有病,立即就想到,今天殯儀館裏躺倒一片,八成就是那小白臉的師父暗中下了黑手。

“那鳥人長什麼樣?”我心裏想著是不是該去找找那個張隊長,把那牛鼻子給逮了。不過後來想想,這沒憑沒據的,基本是不可能。

獅子頭說:“大約是四十來歲年紀,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斯斯文文,據說是姓陳的,不過這道士自從去了龐家,就消失不見了,再也沒見到人。”

我隻覺得心裏一團亂麻,突然想到一件事,就問:“那牛鼻子是不是個茅山道士?”

獅子頭愣了一下,撓撓腦袋,說:“我隻知道是個道士,但到底是哪裏的道士就不知道了。”

我琢磨了一下,早先我給青子看過我畫的符牌,青子隨口說過一句,說大約是茅山派的玩意兒。對於青子的眼光,我是絕對信任的,既然她說大約是茅山派的,那這牛鼻子九成九就是個茅山道士。

我雖說從未見過什麼茅山道士,大多數事跡也都是聽的傳說,但我有死人臉留給我的一堆書冊啊。青子看過一眼那些個書籍,其中有一大半是正一派的東西,而且還是死人臉擅自偷學的。茅山派本來就是屬於正一派下頭的一個分支,死人臉的那堆東西裏,八成就有一部分是茅山派的。

我這一仔細回想,倒還真讓我想到有個法術是跟眼前麻老大幾個人的症狀有些相似的。

那是死人臉寫在手記裏的一個法術,叫做火熾局,因為這個法術就記在那個“回陽咒”的下麵,我當時為了背誦“回陽咒”,連帶著也把這個法術看了好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