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鼻頭冷笑一聲,道:“哪有人能恢複得這麼快?照我說,就是這小子那天裝的,本來就沒受什麼重傷!”
麵癱男看了他一眼,道:“難道我還不知道巨靈縮骨會造成什麼樣的後果?要是這人中了你的巨靈縮骨,還能假裝受傷,那這人就更古怪了!”
我聽他們一唱一和,也不知是在耍什麼花樣。不過最近身上的傷勢倒真是恢複了不少,也不知是不是真有那麵癱說的那麼玄乎。想來想去,八成要歸功於這幾年在青子眼皮子地下的噩夢般的磨煉。
正在這時,隻聽魯莽精壓低聲音叫了一聲:“我媽來了!”大鼻頭本來還要再說什麼,當即把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
姓梁的和薑狐狸是一起回來的。姓梁的眉頭緊皺,似乎是有什麼疑難不決,不過魯莽精問起來,那姓梁的卻是什麼也沒說。
這泉州已經是處於大海之濱,街市上海鮮魚產極多,當地的建築也與我之前呆過的地方很是不同。在近找了一個旅店住下,那姓梁的就又出門了。
我是被安排和大鼻頭和麵癱男同住了一間房。不過當然是他們兩人睡床,我被捆得結結實實睡的地板。夜裏頭隻聽大鼻頭低聲問麵癱男:“青哥,你說薑師公他們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我那會兒其實沒睡著,側耳細聽。
那麵癱男隔了一會兒,才道:“有什麼話以後再說。”
那大鼻頭道:“你是怕這小子在不方便說吧?沒事,反正這小子這輩子也逃不出百丈崖了。要你實在不放心,我去把他給打暈了!”說著悉悉索索地就要起身。
我心裏暗罵了一聲。那麵癱男道:“行了,趕緊睡回去。”接著聽到大鼻頭“哦”了一聲,磨蹭了一會兒,大約是爬回了床。
沉寂了一會兒,聽麵癱男道:“這事我也不是十分清楚,師父什麼也沒有透露。”
大鼻頭驚道:“師父連你也不肯說,不可能吧?”
麵癱男沉默了一會兒,道:“那天師父派我去跟這邊留守的弟子接頭,據說這些天已經有好幾撥人出海,回來了一撥,其他幾撥都沒了音訊。”
“幾撥?是清微派的?”大鼻頭問。
過了一會兒,才聽麵癱男的聲音傳來:“清微派的隻是其中一撥,還有其他一些不明身份的人。”
我躺在黑暗中,默默地聽著,隻覺得這件事情似乎越來越複雜。
大鼻頭就問:“那回來的那幫人怎麼說?是什麼人?”
麵癱男道:“這幫人表麵上是一些做海貿生意的商家,不過據那邊弟子觀察說,這些人肯定不止商家那麼簡單。”
後麵大鼻頭再問,麵癱男就不說什麼了,最後隻是說了一句:“自己小心些,這次出海恐怕凶險得很。”
那大鼻頭似乎呆了一下,過了一會兒就笑道:“有師父師娘在,我們又有什麼好怕的。”
麵癱男沉默了一會兒,道:“這次不同。”
大鼻頭再問,就沒再聽麵癱男再有過回應。房間裏頓時又安靜了下去。我閉了雙眼,可是怎麼也睡不著。以前在家的時候,睡的都是繩子,現在睡在地上還真有些不習慣。
第二日起來,還是坐車。等我們從車裏出來的時候,迎麵就吹來了濕潤的海風,夾雜著一絲絲的海腥味。
那魯莽精原本還在憂心她外公的事,可是一到了海邊,頓時就忍不住的雀躍起來。那大鼻頭也是一臉興奮,唯獨麵癱男依舊麵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