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鼻頭聽得連聲誇讚,說真是了不起,要是換了他,真的是再也不敢來第二次。
我在一邊聽得心裏一動。當時從錢老頭那收到消息,青子應該是先去的江臨,再從江臨轉車去了泉州。那條空著船回港的郵輪,就是從泉州出發的。當時錢老頭也說了一遍這條船所走的路線,我沒記得太清,現在聽來倒是跟劉子寧說的有些像。
忍不住出聲問道:“那這條海路上有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不出我所料的,劉子寧根本就沒搭理我。不過隻要我開了個頭,自然就有人會替我再問下去。果然,吳愷那個大鼻頭對我一番訓斥後,就問了同樣一個問題。
劉子寧沉思了片刻,道:“我父親他們走這條海路的時候,都是照著海圖,嚴格按照航道行進,絕不敢輕易偏離航道。聽我父親說,這條航道雖然已經有上千年曆史,但是這周邊的水域神秘複雜,至今誰也說不清究竟藏了什麼。”
頓了一下,又道:“你們應該聽說過下南洋的罷?”
大鼻頭首先就一愣,那魯莽精鑽在劉子寧懷裏,被她瞧了一眼,頓時也迷茫地搖搖頭
劉子寧有些奇怪:“你們連下南洋都不知道?”
魯莽精紅著臉道:“我平日裏不是在學校上學,就是修煉法術指訣,實在是太忙了,就沒有空關注其他的。”
我見劉子寧臉色古怪,就猜到這魯莽精說什麼忙著上學什麼的,估計都是借口。薑狐狸這麼精明厲害一人,沒想到生了這麼個草包女兒。大概是這姓梁的心太黑,以至於遭了報應。
想起這姓梁的,未免又想到了麻老大他們。如今不僅幾人身上的化屍蟲未解,還給這姓梁的帶來了神秘莫測的海上,隻覺得心中迷茫的很,真不知我們未來的命運如何。
正出神著,就聽那一隻悶不吭聲的麵癱男插嘴道:“民間向來流傳有闖關東、走西口和下南洋的說法。子寧說的下南洋,應該就是指的這個。”
劉子寧微笑道:“陳青說的沒錯。當時因為本地戰亂不休,民不聊生,很多這邊的百姓為了謀生,就成群結隊地出海,跑到南洋謀生。咱們現在走的這條海路,就是當年下南洋的路線。”
“當時出海下南洋的人不計其數,或攜妻帶子,或孤身一人,但是真正能順利抵達目的地的卻隻是少數。有更多的人在海上或者病死,或者餓死。但還有一部分船隻和人,卻是在這條航線上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大鼻頭咽了咽口水,道:“當時的航海技術落後,船也不能跟現在比,估計是遇到海難了吧?”
劉子寧沉默了一陣,道:“我也不清楚。不過我父親那一輩在海上跑的老人,每次走這條海路的時候,都是十分緊張,也從不敢偏離航道半分。每次遇到風暴,不小心把海船駛得偏離了路線,整條船的人都會嚇得臉色發白,立即跪下祭拜海龍王。”
幾個人聽得一陣沉寂。這時候,那烏老大的大嗓門就突然傳來過來:“你們幾個小家夥別胡說八道!”
話音剛落,就見那矮胖子一臉陰沉地走上了甲板。
那大鼻頭顯然有些來氣,叫道:“我們就隨便說說,有什麼的!”
那烏老大盯著他看了好一陣,翻了翻那雙小眼,掃了我們幾人一圈,道:“我不管你們在地上多威風,多體麵,到了海上就得聽我的!”
“這海上的事邪門的很,以後都給我閉緊了嘴,不該說的話就不要說!”
我不禁對這矮胖子刮目相看。別看人長得猥瑣,氣派倒挺大的。那大鼻頭本來就吐得沒力氣,再加上現在人又在海上,一時也硬不起來,隻得哼了一聲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