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此時全副心神都在短棺上,“嗯”了一聲,說:“大人不記小人過。”聽她沒說話,回頭看了一眼,就見她神情古怪,一副哭笑不得的模樣。
“看出什麼了,是不是有什麼問題?”這清微女弟子見我瞧她,隨即垂了垂眼皮,問道。
我搖搖頭,說還看不出來。
陳琳道:“那要不要……要不要……”
我聽她吞吞吐吐的,就看了她一眼。陳琳咬了咬嘴唇,道:“那咱們要不要去問問陸小姐?”
原來她是想著把青子搬出來。我不由在心裏暗笑了一下,照青子那死女人的性子,會管這件事兒才怪呢。這事兒她隻會由得我來,至於成不成,她都不會理會。
我正想說話,就聽耳邊響起一個炸雷般的聲音。
“什麼陸小姐?哪個陸小姐?她能懂得什麼?”
原來是剛才陳琳說的話,被那馬臉給聽到了,頓時就粗聲粗氣地問道。顯然對於陳琳這話極度不滿意。
陳琳嚇了一跳,連忙起身,正想要辯解,就見那馬臉擺擺手,道:“罷了罷了,既然你覺得那什麼陸小姐靠譜,那就把她叫出來,我跟她當麵說道說道。”
陳琳咬了咬嘴唇,當即就站在原地不動。
馬臉一臉不耐煩地道:“怎麼?還不快去!難道還要我去見她不成!”這人大概也是氣糊塗了,隨口那麼一說。
沒想到陳琳在那站了好一陣子,猶猶豫豫地道:“陸小姐在房中歇息,要是道長伯伯……道長伯伯……”
她這麼一說,那層意思明白人就都能聽出來了。
我心中暗笑,陳琳這清微女弟子敢去叫青子出來才怪呢。就見那馬臉一副匪夷所思地表情,瞪大了眼看著陳琳。
陳琳也算是反應快的,連忙道:“道長伯伯,咱們還是正事要緊,你看現在這事該怎麼辦?”
那馬臉重重地哼了一聲,道:“要不是看在康平鎮這一幹老小的份上,我還真不願管你們這檔子事!”
陳琳低著頭,連聲稱是。馬臉衝我瞪了一眼,吐出一口氣,朝那躲在一邊的鄭老頭道:“縮在那邊幹什麼?”
那鄭老頭聽得一哆嗦,頓時唯唯諾諾地上前。馬臉“啵”的一聲吐出一口氣,道:“你在這一帶混了不少年頭,應該不會忘記二十多年前那件事吧?”
我瞧了一眼鄭老頭,就見他臉色一白,支支吾吾地道:“當……當然記得。發生這事的時候我就在康平鎮,還有份參與過。”
我見他臉上充滿恐懼,似乎想到了一件十分可怕的事,而且原本在一旁圍觀的陳家二叔等人,也都跟著臉色煞白,顯然這事兒很多人都知道。不由好奇,就低聲問身旁的陳琳,究竟這馬臉說的是什麼事。
陳琳神情一黯,道:“道長說的八成是那件事。”就低聲把事情大致地說了一遍。
原來這康平鎮在二十多年前出過一件事。當時這鎮上有戶姓王的人家,家中男主人是在外地跑生意的,一年中有大半年是不在家的,後來經媒婆介紹,取了附近一個鎮裏的一個姑娘,兩人結婚後,倒也恩愛。
這王氏也是個能幹的,雖說家中頗為寬裕,但她也不願總在家裏閑著。男人在外頭做生意,她就在鎮裏開了一家小賣部。她人長得漂亮,又能說會道,生意倒是不錯。隻是這小賣部人流來往頻繁,很多男人都願意跑過來瞅她一眼,她男人又常年不在家,一來二去,就有閑言閑語傳了出來。
我聽到這兒,心想,難道是這王氏最後冤死了?這種事倒是並不罕見,而且女子原本陰氣就盛,含冤而是之後怨氣極大,很容易出邪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