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一跳。小姑娘挽著我的胳膊,道:“這是我大醜哥哥,是我的好朋友。”
姓梁的點了點頭,道:“這位小兄弟可是受過重傷?”
小姑娘道:“對呀,已經好多了,不久應該就能恢複。”
姓梁的笑道:“那就好。”一雙眼睛又盯著我瞧了幾眼,像是不經意地道,“小兄弟是哪裏人氏,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看你的身形有些眼熟。”
我心裏狂跳了數下,壓著嗓音,含糊地說了一句:“可能是我長得普通,看著跟誰都有些像。”
姓梁的點了點頭,道:“那也是有可能的。”又道,“怎麼,小兄弟的嗓子不舒服麼?”
我頭皮一緊,正想找個什麼托詞,就聽阿紫道:“哎呀,你本來就受了重傷,嗓子不好,就別說太多話了。”又朝姓梁的道,“梁叔叔,你瞧這人一點都不聽話的。”
姓梁的嗬嗬笑道:“那就該聽大夫的話,好好將養。”
我點頭稱是。阿紫道:“梁叔叔,他的腿不好,我就先扶他過去一旁歇息啦。”見姓梁的點頭,就攙著我去了旁邊的石頭上坐了。
我心中暗讚了一聲:“小丫頭機靈。”見那姓梁的已經回頭去跟喬家人說話,沒有注意這邊,小姑娘就貼了過來,小聲道:“你認識茅山派那些人啊?”
我低聲回道:“有些過節。”
小姑娘“噢”了一聲,道:“那咱們就藏好一些,別讓他們給認出來。”
我讚了一聲:“聰明。”小姑娘道:“那你可得聽我的話,你這腿傷得好好養。”說著又給我檢查了一下斷腿處,倒是有些詫異地說,“你恢複得挺快啊,狀況挺好的。”
我笑道:“小顧大夫治療得好。”小姑娘道:“別耍嘴皮子。”
我見她一張小臉又白了幾分,問道:“你冷不冷?”小姑娘道:“是有點冷,我大概是真得了一種不知名的怪病。”
我安慰道:“沒事的,可能是最近太疲倦了。”小姑娘點點頭,笑道:“可能是的吧。”
這時候,隻聽那鷹鉤鼻的聲音從那頭傳來,似乎是在問那姓梁的接下來準備去往何處。我仔細聽了一陣,那姓梁的說既然方老不在,他也就準備離開,可能會先去江臨那邊去瞧瞧。
那鷹鉤鼻聽完大喜過望,道:“我們也正好要前往徽州,正好順路,不如大家一起上路,也好有個伴。”
那姓梁的笑道:“那正是巧得很了,原來各位是要去徽州,那是再好不過。”
那陳俊生插口道:“我師父師叔他們就在徽州,隻要找到了他們,就再也不懼那些妖孽,更可以趁機誅滅邪魔,替喬家這麼多人報仇了。”
那鷹鉤鼻雙目一紅,咬牙道:“正是!”
這幾人一說定,於是隊伍再度啟程。阿紫攙著我跟上眾人,此時天色漆黑,兩旁寂寂,這一路過去,再也沒遇到什麼風波。等天亮之際,眾人又在一處較為開闊的地勢處休整,阿紫那小姑娘堅持不住,又已經沉沉睡去。我摸了摸小姑娘的額頭,隻覺得越發地冷了,連原本紅撲撲的嘴唇都開始有些發白。
我把外衣脫下給她披上,心裏琢磨著該如何脫困。這老駝子生性狡詐,謹慎之極,當日在朱砂島一見情形不對,立馬就能急流勇退,就可見這人寧願錯過機會,也絕不打沒把握的仗。有茅山派一行人在,這老東西看來是不會冒頭了。
這時候隊伍又再度啟程,朝著山下行去。到中午時分,已經是到了山腳下,開始有了較為平坦開闊的山路,走得也輕鬆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