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出現的三個洞口,我心中一陣狂跳,轉身回望,就見原先進來那個洞口已經不見了。騷包臉“靠”了一聲,叫道:“搞得什麼鬼,難道是鬼打牆?”
我沒理會他,額頭冷汗直冒。這他媽的要真是鬼打牆就好了,我至少有幾十個辦法能走出去。
我心中咚咚直跳,到了這一步,也隻能硬著頭皮,挑了中間一個洞,往裏走。進去之後不久,就見到前方出現了四個洞。
騷包臉頓時就罵開了:“這他們什麼鬼!”
我一陣心驚肉跳,頭皮陣陣發麻。這是太極生兩儀,兩儀生三才,三才生四象啊!
繼續往裏走進去,果然就見到了五個洞。如果我沒料錯,接下來就是“四象生五行,五行生六合,六合生七星,七星生八卦,八卦生九宮”,最後“九宮生無窮,一切歸十方”。
到了那時候,我們就會徹底迷失在這無窮無盡的洞穴中,直到死都走不出去。
我停了下來,一屁股坐到地上。騷包臉急道:“你幹什麼?在別人陣中還這麼亂來,不是找死麼?”
這人雖然對術數一竅不通,但眼光還是有的。我們在別人的陣中這樣,的確是找死的行徑。隻不過,我們現在陷入的這個陣法,根本就不是我能破解的。布置陣法這人,手段不知比我高出多少。
我幹脆在地上躺了下來,閉上眼睛好好歇息一會兒。這個陣不可能是很早以前就布下的,應該是最近才排成,而且布陣的人此時應該就在某處看著我們。以他這樣神鬼莫測的手段,陷在他這個陣中,我們簡直就像泥捏的娃娃,想被他怎麼玩就被怎麼玩。
一旦陷入別人的陣中,首先要做的就是冷靜,否則心慌意亂之下,亂碰亂撞,那真是神仙都救不了。我聽騷包臉還在那裏叫,說了句:“別吵,先睡一會兒。”
騷包臉“靠”了一聲,叫道:“你開什麼玩笑?”隔了一會兒,跟著一屁股坐了下來,癱在地上,道:“算了,死在這裏也省得麻煩了。”
我閉著眼睛,心中飛快盤算。不是算這陣法的破綻,而是在推算這布陣之人的心思。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騷包臉似乎是真睡著了,洞內一片寂靜。臉上倒是微微一熱,是旺財無聊之下伸了舌頭過來舔了一口,我一把將她的小腦袋推開。
就在這時,隻聽有人說道:“進二,再右進三,六轉,三息,轉七,轉九。”語音清脆,說話的是個年輕女子。
我霍然睜開雙眼,爬起來朝著前方踏出兩步,照著她所說的又連轉幾步。此時騷包臉被我驚動,也立即爬了起來。
我停了三息,立即轉七,再轉九。就聽那女子緊跟著又說出一番話來。我緊跟著踏出,依言前進。經過數轉之後,就見眼前豁然一變,出現了一個空蕩蕩的石洞,洞內擺著一張椅子,坐著一個黑衣老人,頭發斑白,垂到肩頭,臉色微微有些焦黃,有些病容,但是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
在他身側站著一個年輕姑娘,身材苗條,一身大紅衣裙,紮著兩條烏黑的辮子垂在胸前,五官精致,容貌秀麗,一撞上我的目光,就垂了垂眼皮,避了開去。
我倒是很有些意外。這兩人我都認識,那紅衣姑娘,是薑狐狸的女兒梁若芷。她邊上的那個黑衣老人,則是她的外公薑恒,當日在朱砂島匆匆見過一麵,倒是約略還有些印象。
一見到這位老人,心中各種疑團也就一下子釋然了。這薑恒是茅山派有名的術數大師,尤其擅長陣法禁製,當日在朱砂島他重傷之餘用亂石堆隨手布了個陣,就把我們全數擋在了外頭。既然是他布置的這個陣法,也就不奇怪了。
我見騷包臉沒跟上來,知道他還陷在迷失在陣裏,心中默默推算了一陣,依著剛才得的提示,又退了回去,把騷包男給帶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