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大叫過後,似乎一下子又收斂了,發出一陣嗬嗬的怪笑,道:“也沒什麼,就是一幫該死的雜種。”
我心中冷笑了一聲,道:“說來聽聽。”
那老頭道:“小夥子,咱們還是先趕緊出去,你黃老爺再跟你慢慢講來。”
我索性找了個地方坐下,往石壁上一靠,道:“這裏就挺好。”
那老頭一雙怪異的眼珠子盯著我瞧了一陣,嘴角扯了一扯,道:“巡陰人麼,就是一幫愛管閑事的雜種!老子愛幹什麼,關他們鳥事!”
我嗬嗬笑了一聲,道:“那你幹了什麼?”
那老頭沒有立即說話,過了好一會兒,才道:“都是陳年舊事,提他做什麼。小夥子,咱們還是想想眼前才是。”
在我追問之下,這老東西才說出,好像是他當年捉了活人來修煉,結果被一個巡陰人給擒住囚禁到了這裏,其餘的記不大清了。
我也不知道他說出了幾分實話,就問他當年那個巡陰人是誰,又是什麼時候把他囚禁到這裏的。
那老頭卻說隻知道那人用的是幽玄身,肯定是個巡陰人,隻是這人當時並沒有露出真實麵目,也不知這人的長相究竟如何。至於這時間,聽他說了個大約的年份,算來起碼是在百多年前了。
我再問了幾遍,這老頭含含糊糊,再也說不出什麼。隻不過一提到當年捉他的那個巡陰人,就咬牙切齒,恨得不行。
我靠在石壁上,默默地琢磨了一陣,心想這當年捉他的巡陰人究竟是誰?應當不是青子,那會不會是青子的師父?
正想得入神,就聽那老頭催促道:“小夥子,咱們有話還是出去再說!來來來,趕緊把我身上這鬼鏈解開。”
我沒理他,再想了一陣,就起身拍拍屁股,轉頭就走。隻聽那老頭在身後尖叫起來:“小夥子,你去哪?你快回來啊!”
我頭也沒回,打開另一道門,就繼續往前行去。這一路下去,又找到了七個石牢,不過裏頭都是空空蕩蕩的,隻有一副空鎖鏈。再找了一陣,就在沒有其他的囚牢了。尋摸了半天,也找不到出去的辦法。隻能又回到那石牢中。
那老頭一見我回來,立即叫道:“小夥子,我說你要回來的吧!”聲音又是急促,又是尖細。
我重新坐回了原先的位置,衝他打量了幾眼,道:“你有辦法出去?”
那老頭連連點著腦袋:“隻要你放我出來,我保管帶你出去!”
我“哦”了一聲,道:“什麼辦法?”
那老頭渾濁的眼珠子轉了一下,道:“小夥子,你是從上頭下來的罷?”
我說是。那老頭發出一陣“嗬嗬”的笑聲,道:“你既然能到這裏,就說明你要麼原本就知道這禁製的解法,要麼是強行破了禁製才進來的。”
我看著他,不接話。就聽他繼續道:“如果你有解法,也就不會被困在這裏。想必你之前是強行破進來的。”
不得不說,這老東西分析得倒是透徹。
那老頭嗬嗬笑了一聲:“這裏的禁製跟上麵的可不一樣,你想出去,怕是得廢些功夫咯。我不一樣啊,我在這兒多年,對這地方的禁製那可是了如指掌。隻要你放我出去,咱們倆合力,這點東西難不到咱們。”
我始終沒有說話,在心中琢磨這老頭的話有幾分真幾分假。不過他有句話說得倒是沒錯,如果光憑我自己的能力,恐怕真沒指望在餓死之前逃出這兒。
那老頭急不可耐,又連著催促了我一陣。我在心中盤算了一陣,計議已定,起身道:“那就合作一把。”
那老東西聞言,一張幹癟的嘴咧成詭異的弧度,想是極為興奮。我走到他身邊,觀察了一番那鐵鏈,倒是與之前鎖我的那條沒什麼分別。也不急於動手,繞到他身後,手指書符,往他後背一拍,先給他種了一道五陰度厄鎖魄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