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說是巨人的左眼,但在巨人溝的地勢中,卻是一個直徑數十米的窟窿,猶如地麵之上突然出現的一個巨大眼窩。一眼望下去,隻見到灰色的霧氣翻翻滾滾,密密麻麻的大樹穿過霧氣生長上來。這些樹木的顏色綠得有些發黑,在霧氣之中層層疊疊,看得人有些心悸。
吳愷咕咚吞了口唾沫,指了指下頭,不可思議地道:“咱們……從這兒下去?”
我蹲在懸崖邊上,朝下望去,隻覺有一股陰冷的氣流席卷而上。下方最高的樹冠,恐怕離著我們也有二三十米遠。看了一眼其他幾人,見魯莽精臉色有些發白,顯然有些緊張。
觀察了一下這下方的岩壁,極為平滑陡峭,我雖然有信心可以爬將下去,但其餘幾人就不好說了,必須得結一捆很長的繩子才行。
就聽陳青那麵癱男朝我道:“你有幾分把握?”
我看了他一眼,隨即明白他不是問我爬下去有沒把握,而是問我從這兒下去有幾分把握能找到玄女墓。
我搖了搖頭。說實在的,這根本就是我一個推測,連我自己都沒有幾分信心。正在這時,隻聽魯莽精突然驚呼了一聲:“你們看,那是什麼?”
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就見不遠處的山壁之上,掛著個什麼東西,幾人走近去一瞧,就看出是一條兒臂粗細的繩索,一直延伸到濃霧之中。
我拉起這跟繩子扯了扯,卻沒扯動,似乎另一端被固定在了某處。
魯莽精吃驚地道:“有人下去過!”旋即一喜,“會不會玄女墓就在下頭?”
這條繩子極為牢固,是用結草術絞成的,不太可能是山裏頭的村民所為。陳青道:“我先下去看看。”說罷就順著繩子爬了下去。他的速度很快,不一會兒身影就沒入了煙霧之中。
魯莽精和吳愷緊張地盯著下麵瞧,再過得一陣,就見繩子有規律地晃蕩了幾下,是有人在下麵搖繩,看來是陳青安全著陸。魯莽精和吳愷當即依次下去,再是那個嶽長老,最後是我和鍾靈秀、白臉魔。
那嶽長老一路上不言不語,一聲不吭,隻是到了這窟窿裏頭,臉色倒是微微白了一下。
落到地麵之後,就見魯莽精等人已經等在那裏。這下頭霧氣彌漫,看出去模糊不清,不過總算還能視物。我們此時就在一大片密林中,樹木衝天而起,仰頭看去,霧氣遮天,已經看不到上空了。
這穀中的土質十分鬆軟,黑漆漆的,抓了一把在手裏一看,極為潮濕,似乎輕輕一捏就會有墨黑的汁水從當中流出。
這穀地也不是太大,在下麵轉了幾轉之後,就發現了一些淩亂的腳印,似乎曾經有人在此經過。
一行人都是精神大振,追著腳印尋了過去,最後就在西南角發現了一道山隙。這道山隙極為狹窄,大約隻能容一人進入。
五愷當即把那嶽長老給推了進去,讓他走在最前,一行人跟著進入。這道山隙進去時雖窄,越走卻是越寬,裏頭的空間逐漸變大。
在裏頭也發現了一些行人經過的痕跡,隻是一時間也看不出,究竟是什麼時候留下的。這山隙的深度超乎想象,我們一行人走了好久,也不見盡頭。再走了一陣,地勢就開始下降,又過得片刻,就見前方赫然出現了一堆亂石,似乎是旁邊的岩壁坍塌了下來。
我瞧得有些奇怪,過去查看了一陣,就招呼眾人過來,合力把那些亂石崩土挖開,就見裏頭露出了一個僅容一個人進出的洞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