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小的孩子啊……
望著司徒馨馨手臂上那一道長長的口子,冬天的厚衣服都能劃破了還帶出了血跡,可想而知這個女人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氣!
察覺不對的肖野,順著司徒老夫人的眼睛往下,這才發現自己的寶貝女兒的手臂上,那一道長長的口子。
“你到底是對她做了什麼!”
生平第一次,肖野在女兒的麵前發了這麼大的火氣,那恐怖的模樣,讓早已嚇壞了的司徒馨馨沒忍住,直接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因為聲音太過巨大,而急急忙忙跑回客廳的緹娜,就看見完全瘦弱得不成人形的方馨月,被肖野提在手裏麵,而肖野則是一臉的可怖模樣。
身邊,司徒老夫人心疼地將孫女抱在懷裏麵安撫著,像是不小心觸碰到了那傷口,小孩子的細胳膊上麵,再一次湧出了血跡。
緹娜一看不對,立馬過來將司徒馨馨和老夫人帶走了,現在當務之急,是為這小小的孩子處理一下傷口,免得回頭感染了,就又多了一個人需要照顧了。
上藥的時候,緹娜也是在驚恐著方馨月下手的狠毒。
這麼小的孩子,卻也能忍著這巨大的傷痛,一直到了現在才爆發出來,緹娜不由自主地望著外麵的門,這一道門後麵的兩個當事人,接下來,又會是怎麼樣的一種狀態?
“乘風哥哥,你這麼生氣是做什麼呢?我們的孩子死了的時候,肖野!你可沒有這麼大的怒火!”
原本因為肖野發怒還覺得有趣的方馨月,一想到肖野是為了一個叫做李思雨的女人,為了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孩子而如此動怒,瞬間便想起了自己曾經的那個孩子。
那個小小的孩子甚至還沒來得及看一眼這個世界上的美好,還沒來得及學著叫她一聲媽媽,就這麼沒有了……
一想到這些,那胸口處連綿不絕的恨意就洶湧而來,直接了當地讓方馨月直接抽出了手裏麵的匕首,直接狠狠地往肖野的手臂上劃了下來。
“肖野!當年你可以沒有對我的孩子那樣仁慈的發怒過!”
那樣癲狂的模樣,不用說也知道此刻的方馨月的精神狀態根本就不是正常的。
肖野捂著自己被她劃傷的手,眼睛直直地盯著那把形狀詭異的匕首。
“乘風哥哥……你痛不痛……對了,你是在好奇這個匕首嗎?你是不是覺得它好奇怪的形狀?啊……因為這是特別做的啊,跟石頭樹枝一樣,可以輕易地就將人掛在懸崖之上……”
驚覺了自己做了什麼的方馨月,突然又一次溫柔的開口,叫著肖野的名字,想要靠近他看看傷口怎麼樣,卻被肖野直接轉開了身子,躲避著她的觸碰。
隨即方馨月也不氣惱,看見肖野在好奇自己的匕首,她像是獻寶一般地,將那匕首往肖野的麵前遞過去。
“乘風哥哥,你還不知道吧,當年……當年要不是因為有石頭撞碎了我的骨頭,有樹枝狠狠地將我的皮膚給刺穿,掛在了碎骨頭上麵,讓我停止了下墜,或許……今天你還真的……就完全看不到我了……”
那樣瘋狂驚險的畫麵,如今的方馨月說來,竟是這麼的輕鬆而自然,甚至還帶上了一種說不出的詭異地驕傲。
“乘風哥哥,你都不知道,那樹枝刷一下刺進你的身子裏麵的時候,是什麼感覺……那種骨頭被撞得碎裂,堪堪卡在樹枝裏麵的感覺……你知不知道我等到了多久的時間?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像是陷入了自己的回憶一般,方馨月忽然茫然地坐在了地上,傻傻地看著自己的雙手,看著自己此刻瘦弱得如同枯骨的身子,想要在上麵找到個什麼缺口一般的樣子。
可是那早就已經還原了的身子,是根本不可能再找出一個有什麼傷口的痕跡來的。
於是方馨月的神色突然之間變得迷茫了起來,她四處地翻找,甚至脫去了自己身上厚重的羽絨服外套,隻剩下裏麵單薄的毛衣,即將要繼續脫下去的時候,肖野皺著眉頭對門外早就一直準備著的保鏢使了眼色,示意他們可以進來將方馨月抓起來了。
可是就在那些人將方馨月抓起來的時候,方馨月卻忽然之間大笑了起來。
“肖野!你竟然抓我!你竟然在這種時候抓我?肖野,你難道就不想再見一次李思雨了嗎!”
那樣的聲嘶力竭的吼叫,帶著絕望跟怨恨,眼裏麵全是詛咒的光芒,方馨月的瘋狂,瞬間讓肖野的心緊緊地揪緊了起來。
他的思雨!
隨即,肖野讓人將方馨月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