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完粥,李纖柔把粥碗放到一旁,笑著麵向秦碧天,秦碧天也笑著麵向她,不一會兒就睡意來襲,李纖柔則小心的安置他睡下。
秦碧天很是堅強,終是傷口那麼深,疼痛那麼徹底,但是終歸沒有哼出一聲,可是李纖柔知道他忍的辛苦,即便是在睡夢中,也能看到他緊皺的眉頭,正是因為如此,所以剛才的粥飯中,她才不得不放一些安神散,隻希望他能睡得安穩一些。
成天的奔波勞累李纖柔也是累了,最後竟然睡到了秦碧天的身邊,直到發覺有人溫柔的撫著她的長發,這才睜開眼睛,卻發現秦碧天整雙眼微米,眼含笑意的看著她,這才驚覺失態,立馬站了起來。
“你……醒了,怎麼也不叫我一聲?”聲音中竟然有些嬌羞。
“見你睡得好,便沒有叫你醒來,也想讓咱們的兒子好好休息一會,最近娘子可沒有多折騰我那寶貝兒子!”
秦碧天一句一個兒子,聽的李纖柔臉都紅到了脖子根兒,孩子還沒有出聲,他怎麼就知道是個兒子,真是不知道害臊,李纖柔這一切反應都落到秦碧天眼中,眼中的寵溺越發濃厚,期待這樣的日子有多久了,十三年了吧,想不到最終還是夢想變成現實。
“幾天不見變的油嘴滑舌,不跟你說,來,我幫你換藥!”秦碧天聽後倒也沒有拒絕,乖乖的趴好,讓娘子幫他換藥,李纖柔慢慢的拆開紗布,唯恐動作太大撕扯傷口,一層一層,終於拆到最後一層,可是當她看到秦碧天肩膀上那個紅色的心形胎記後,整個人愣在了當場,怎麼會這樣,他的肩膀怎麼也會有這個心形胎記,印象中阿東也有一枚,難道……
秦碧天剛到拆封紗布的手停止了動作,微微笑了笑,娘子一定是看到了那枚胎記,也一定知道了他就是阿東,一直以來,隻要和娘子在一起,他就吹滅所有的蠟燭,李纖柔自然也從沒有仔細看過他的身體,為的就是不讓她知道秦碧天就是阿東。
從李纖柔把別院的名字改成“憶東軒”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阿東一直都活在她心裏,這也是他為什麼要說服嶽丈和他同演一出皇帝戲賜婚的戲,為的就是讓柔兒喜歡上現在的他,而不是其他人,雖然阿東也是他。
那一年父親為了鍛煉他,將他送到邊疆,讓他在夥房裏幫忙,也就是那個時候他認識了活波可愛的李纖柔,從此便無法忘記,如果不是蠻子那次突然的襲擊,他也不會和李纖柔走散,他還記得那天他正和柔兒正在湖邊玩,然後就聽到了激烈的打鬥聲,李纖柔說著就要往回衝,可是不一會兒看到的衝天火光,告訴他回去不是明智之舉,於是便帶著李纖柔向一旁的山洞跑去。
記起那件事的不是秦碧天一個人,李纖柔也想了起來,那一天秦碧天把她藏到山洞,用枯草蓋住洞口,說外邊以安全立馬回來接她,可是她等來等去也沒有等到阿東的影子,直到第二天父親找到這裏,才走出山洞,一處山洞她就二話不說朝阿東做工的夥房跑去,可是那裏早就已經麵目全非,器具被仍的滿地都是,一個人也沒有,她哭著喊著要找阿東,可是爹爹說此處不宜久留,便領著大家去了另外的地方,那一年她七歲,阿東十歲,沒想到這一別就是十年。
“你早就知道臥室柔兒對不對?”李纖柔反複的摸著那個紅色胎記,悠悠問出口。
秦碧天沒有吭氣隻是微微點了點頭。
好呀,竟然耍的自己團團轉,可惡,如果是第一次騙她也就罷了,可這卻是第二次,說什麼也不能原諒,從若蘭那裏知道了秦碧天就是“月影”,想不到他不光是“月影”還是“阿東”,這樣騙她,讓她怎能不生氣,想到這裏嘴唇微抿,眼中閃過一抹精光,隨後右手的中指,在秦碧天傷口周圍一摁。
“哎喲!”秦碧天痛呼出口,“你這是要謀殺親夫嗎?”以前上官文說得罪什麼人都不要得罪女人,他還不相信,這下可是真真實實知道了。
“我就是要謀殺親夫又怎樣?”李纖柔笑著出口,“俗話說人為刀俎我為魚肉,相公現在有傷在身,還是不要動怒的好,否則對身體不好!”李纖柔眼中全是笑意。
可是她用眼都無法了解全部的秦碧天,就比如現在,她以為秦碧天絕對沒有能力還手,也不會還手,可是她又猜錯了,因為她那句話剛說完,整個人就被秦碧天壓在身下,然後那張俊臉離李纖柔越來越近,那熱熱的氣息,曖昧的眼神,讓李纖柔渾身燥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