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大殿很安靜,所有人看著兩名冷月弟子呈上了兩樣東西,一個小瓷瓶,一塊碎布條。
月孤輪起身,先拿起那枚小瓷瓶麵向風剪柔道,“本月初三,雁蕩被滅門,這是武林盟認定是我冷月為之的兩樣證據,其中之一便是這‘醉月散’。”
風剪柔歪著腦袋看了那個瓷瓶半晌,搖搖頭道,“玉哥哥獨愛倉郡產的血玉,教裏的瓶瓶罐罐都是血玉製成,這普通白瓷是哪裏來的?”
月孤輪輕笑點點頭,目掃台下也同樣詫異的眾人道,“屬下也不知道教主的品位什麼時候變這麼差了,我們教裏也不缺錢的。不過,令屬下更為奇怪的是,這瓶子裝的雖然也是半毒性迷藥,但製作材料比起我們的醉月散還是有差距的。”
當下,雲行歌額頭已經開始冒汗,但又不方便多言,隻是一顆心被吊得很緊。而其他七大門派各人聽了這話也頓時感覺到了事情的複雜,紛紛選擇望向月孤輪手裏的瓶子。
風剪柔蹙眉,隱隱帶了在位者的凜冽和威嚴,“千世,抓兩隻鴿子過來。”
於是千世很快提了鳥籠進來放在月孤輪手邊,風剪柔單手托腮吩咐道,“月長老,證明給本宗可以相信你說的話。”
“是。”
月孤輪垂首,旋即又從自己懷裏掏出一枚通透血色的小瓶子,將兩個瓶子裏的藥水分別喂給兩個鴿子後,在眾人眼前那個喝了白色瓷瓶藥水的鴿子片刻便全身發黑死去,而另一隻鴿子還沒有任何情況出現。
“咦?莫非這醉月散不是毒藥?”橫陽崔玉驚呼出聲,眾人麵色沉沉,心底都在壓抑一個令人不可思議的結果。
“崔掌門稍侯。”月孤輪慈祥一笑,接過弟子遞來的銀色小短笛放在唇下輕輕一吹,一段歡樂的音符中那鴿子宛如喝醉了酒般搖搖晃晃倒下,卻並非是死,而是沉沉睡去。
“醉月散裏麵含有本教獨門創造的一味藥,隻有配合本門這小段魔音才會發生效果,我冷月的魔音可不是任何一個通曉音律的人就能吹的,嗬嗬。”月孤輪笑著吩咐弟子將東西撤走,伸伸胳膊又去拿那塊碎布。
而摸著那碎布的質量時,月孤輪不由很是失望,捧到風剪柔麵前道,“宗主您瞧瞧,我們冷月教在武林盟眼裏是相當窮啊,這衣料居然是最最普通的青州鍛子……”
風剪柔調皮一笑,偷瞄一眼玉冷之道,“還沒有玉哥哥的擦腳巾好,嘿嘿。”
玉冷之當下耳根有些紅,瞪她一眼,大手一探將站在殿門前一個侍衛的袍裾撕拉一聲扯了下來丟到大殿中央,冷冷道,“睜開你們的狗眼看清楚了,本座這裏守門童的衣服都是幽州上好的雲緞,日後那些雜碎東西誰再敢算到本座頭上,本座就扒了他的皮!”
呃……眾人明白了,這一唱一和分明就是給他們看的,意思便是他們一直以來的認知是錯誤的。
雲行歌暗暗瞥了顧曲一眼,後者縮了縮腦袋,“那我們又怎麼肯定教主不是為了防止留下破綻而故意這樣做呢?”
不錯,現在武林盟的人都希望是這樣,事已至此,他們隻能希望不是自己的錯。
玉冷之卻懶懶打個哈欠,望著風剪柔道,“小柔你說怎麼辦呢?”
風剪柔嘻嘻一笑,鳳目精靈一眨打個響指,“最好的辦法就是問問秋木道長本人啊。”
不待大家反應,側室的門被打開,秋木道人緩緩而出,冷眼看著意外的眾人和雲行歌,轉身走到玉冷之與風剪柔麵前幽幽道,“這個故事的真相現在就由老道來說給風宗主聽,那日包圍雁蕩山的是兩千銀色鎧甲的飛雲騎,進了我雁蕩山門的是琉璃公子,他說奉盟主的命令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