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故的夢境裏是一家很普通的奶茶店,旁邊是公路,也沒什麼奇特的地方。

戚故向我走來,一臉驚奇地望著我:

“洛小姐,你,你竟然真的進來了?”

我笑了笑,調侃一下:

“戚校長,您可以掐您自己,我敢保證您絕對不會痛哦~”

這句話無非是點明了兩點,一是這絕對是在他的夢裏,二就是我不是他構思出現在夢中的人,而是運用特殊方法進來的。

當然戚故也沒有忘記我告訴他的話,他告訴我,每一次夢裏都會出現這個場景,可就是想不起來後來發生了什麼。

一陣陰風吹過,直覺告訴我,她來了。

“來了。”我扔下這句話就躲在了一輛轎車背後。

一個穿白色連衣裙的女孩赫然出現在戚故麵前。

“戚故,你知道嗎?我死的那天好慘啊,明明是做善事,最終卻得了一個慘死的結局。”那個女孩對著戚故說。

戚故微微皺著眉,對他來說,這句話很熟悉。

“沒錯,這句話你的確很熟悉,因為你聽了三百多個晚上,我再告訴你一遍,我叫周羽蘭。”周羽蘭向戚故像是解釋一般說著。

“你,是怎麼死的?”

“果然,沒次你都會這樣問,反正也耽誤那麼多時間,說那麼多話了,不妨再說一遍”

周羽蘭悠然在戚故身邊轉圈,,眼裏卻按耐不住那抹悲傷和憤怒。

那一天,她隻是嘴饞買了一杯奶茶,在穿過馬路上的時候。

她忽然看見一個小男孩在馬路中間玩耍,前方的貨車飛速地超小男孩的方向行駛過去。

她平常也是樂於助人的,所以看到這樣,第一反應就是衝上前去推開男孩,而自己也被貨車撞起。

身體在天空中形成了一道優美的拋物線,就連奶茶也散了一地--

可老天好像處處和她作對,明明已經被貨車撞飛,命不能久留,但頭顱被隔離施工的線活生生割了下來,掉入下水道。

她的血濺到了綠化帶的草、樹葉、花瓣和地上,血跡斑斑,一片血腥。

斷頭處還在不斷湧著鮮血,向四周散去。

周羽蘭的死狀竟是身首異處!

最令她憤怒的是,自己已經死成這樣,還有一些群眾指指點點地說著:

“嘖嘖嘖,過馬路不長眼睛的結局就這樣。”

“寶貝,這裏太血腥,不適合你待,我們走吧。”

“天哪,死狀好慘烈啊,我要拍照發到朋友圈裏看看點讚人數會不會上升,哈哈。”

或許死,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在你死後,沒有一個人伸出援手,都在一旁看熱鬧。

人心,是冷的,都怕髒了自己的手?侮辱了自己的人格?

那一個人,或許還比不上一群團結的動物。

“戚故,那天晚上,如果你救了我,或許,我現在也不是孤魂野鬼,而重新投胎了……”周羽蘭看著戚故,眼裏有著莫名的情緒。

“所以,你現在要怎麼做?”

這句話當然不是戚故說的,而是我從車後走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