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念扭頭看他,滿臉不解:“你還不明白嗎?我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啊。”
顧英爵嗓音中隱約帶了怒氣:“一把槍裏不會隻放一顆子彈,你私闖民宅,如果不解釋清楚目的,我不介意再給你一槍。”
“你為什麼不相信我?”易小念頓了一會兒,說:“你這麼優秀,一個女人愛你愛到死心塌地不是很正常的事麼?有什麼好奇怪的?”
她突然狡黠地笑笑:“莫非……你是對自己沒有信心?”
顧英爵冷哼一聲:“我隻是低估了你臉皮的厚度。”
易小念用手指摩挲著柔軟的床單,收起笑容淡然道:“我不覺得為了愛情奮不顧身有什麼丟臉的。”
“可是你的愛情對別人造成了困擾。”
顧英爵站起身,俯視著她,臉色如湖水般平靜:“我的保鏢打傷了你,我請醫生幫你醫治,算是兩清,明天一早,我會讓人送你回去,希望以後不要再見麵。”
“清什麼清,我才不回去呢,等等……”
易小念在床頭一陣亂摸,沒有找到手機,想起自己暈倒前曾把包扔在花叢中,隻好一邊期盼著別人嫌那包太醜不要撿走,一邊問顧英爵:“現在是什麼時候了?”
顧英爵道:“你暈倒的第二天晚上,還有,別找了。”
他走到桌邊,將桌上的包扔到易小念身上,衝她淡淡瞥了一眼:“你的手機響了好幾次。”
他說完轉身離去,而易小念反複回味著他那個眼神,認為他肯定還是懷疑,自己瘋狂追求的背後另有主謀。
一個男人,心思那麼細,真是太恐怖了……可是偏偏,她卻非要追到這個恐怖的男人不可。
“唉……”易小念忍不住為自己接下來的一個月捏了把冷汗。
顧英爵雖然變態,但是言而有信,第二天一早,便有保鏢過來敲門,說要送她回家。
易小念昨晚考慮了一夜,覺得自己腿受傷是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絕對不能就這樣輕易的離開,否則以後再想進入顧家大門肯定難上加難。
她偷偷揉紅了眼眶,靠在床頭說:“現在天氣這麼冷,我家裏連暖氣都沒有,要是這個樣子回去的話,肯定是沒辦法好好養傷的,你們就讓我再呆兩天,傷一好我就走,求求你們了……”
保鏢為難地看著她:“易小姐,這個是顧先生特意吩咐的,我們也沒辦法。”
易小念繼續央求,淚眼朦朧地看他:“人心都是肉長的,大哥你這麼帥,一看就是個好人,肯定不忍心讓我一個女孩子帶傷凍死在外麵的,對不對?”
保鏢撇過頭不看她,催促道:“易小姐,你真的必須得走了,不然顧先生怪罪下來,我們當擔不起啊!”
易小念見軟的沒有用,隻好抱著枕頭嚎啕大哭起來,同時雙手暗暗抓住床頭欄杆,以免待會兒被他們直接拖走。
保鏢一個個人高馬大,但眼前這個女孩是昨天顧先生帶回來的,他們不敢隨便動她,於是都手足無措地站在床邊幹看著。
顧英爵吃完早飯,準備出門,聽見房間裏還在哭,麵無表情地走了進來。
保鏢宛如看到了救星,上前詢問:“顧先生,你看這……”
顧英爵伸出手:“給我一把剪刀。”
保鏢不明所以,但還是立刻找了一把剪刀給他,易小念則一邊哭喊著,一邊偷偷從枕頭底下露出眼睛看他。
眾人的注視之下,顧英爵拿著剪刀走到床尾,一句話沒說,直接將吊著傷腿的繃帶剪斷。此時麻藥早就消退,傷腿落到床上,牽動尚且帶血的傷口,易小念忍不住發出一聲慘叫。
顧英爵剪完繃帶,並沒有就此放下剪刀,而是拿著它走到床頭,對易小念道:“你是要自己起來,還是我動手?”
“你這個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的大變態!”易小念止住哭泣,怒目而視。
顧英爵波瀾不驚地看著她,似乎在告訴她耍賴並不能解決問題。
易小念知道自己硬不過他,於是放軟了聲音,又開始央求:“求求你了,讓我再呆幾天好不好?你家這麼多房間,也不多我一個的……”
顧英爵不為所動,將剪刀遞給身邊的保鏢,下了最後通牒:“我家的房間是我家的房間,和你沒有半點關係,現在我要去公司了,希望你也馬上離開,否則我會請警方介入,相信大家都不希望看到這樣的結果。”
“為什麼?!”
易小念不顧傷腿,坐起身瞪大眼睛看他:“我隻是喜歡你,想和你在一起,並不會傷害誰,你難道就不可以給我一個機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