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你一定是騙我的……”易小念用力一擦眼淚,硬聲說道:“除非你有證據,否則我不會相信你。”
“說實話,你相不相信對於我來說沒有任何影響,但是看在大家同是女人,又都喜歡同一個男人的份上,我不忍心看你被騙,否則真的太可憐了。”
周曉玫停頓了幾秒,說:“你要看證據是吧,我馬上讓人給你送過去,希望你看了之後不要懷疑人生懷疑世界哦。”
她說完便掛斷了電話,易小念拿著手機神色悲戚。
周曉玫說話的語氣那麼篤定,難道她說的都是真的嗎?顧英爵真的殺了堂哥,並且騙了她嗎?
整個房間仿佛都變得陰暗了下來,易小念感覺胃裏難受極了,雙手緊緊抱住顫抖的身體,走去院門口等候那即將到來的證據。
管家正好從客廳經過,見她的狀態不對勁,關切地問:“易小姐您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我給你叫醫生?”
“不、不用了,我去院子裏透透氣……”易小念擺擺手,邁著綿軟的腳步走出大門,在院門旁邊蹲了下來。
管家怕她出什麼事,不敢離去,在後麵遠遠地看著。
過了約莫十多分鍾,一輛黑色轎車停在院門外,一名穿著黑色T恤,人高馬大的年輕小夥從車上下來,走到她麵前問:“你是易小念嗎?”
易小念點點頭,站起身來。
小夥交給她一個牛皮信封,說:“這是周小姐讓我給你的。”說完便上車走了。
易小念靠著院門,將信封打開來,發現裏麵是一張市級報紙,發行時間正好是她離開明祥鎮的後一天。
報紙正麵的內容沒什麼奇怪的,易小念翻了一頁,看見了一個令她驚慌失措的消息——省道驚現一年輕男屍,經調查,乃本市明祥鎮村民。
腦中仿佛炸開了驚雷,易小念整個人一片混沌,雙手脫力,報紙從指間掉了下去。
堂哥真的死了,周曉玫說的都是真的。
顧英爵真的騙了她!
為什麼?明明事情已經解決了啊,他為什麼還要這麼做?難道在他眼中普通人的生命就如此不值一提嗎?
易小念以前隻覺得顧英爵冷血果決,從未想過他竟是這樣殘忍,想到回來之後這段日子裏,顧英爵那根本看不出端倪的偽裝,一時間無法接受,加上連續幾日胃口不好吃不下飯,雙腿無力,居然沒站住,靠著院門直直的倒了下去。
管家大驚,連忙跑過來將她扶起,一邊詢問她怎麼了,一邊不著痕跡地往報紙瞥了幾眼,將那則消息記在心底。
易小念臉色慘白,嘴唇毫無血色,強撐著身體站起來,對管家央求道:“我沒事,您送我回房間吧,我想躺一躺……”
管家立刻叫來一個男仆,讓他把易小念送回房間,自己則馬不停蹄地給顧英爵打去電話,將剛才發生的事情一一告訴他。
顧英爵沉聲問:“你確定那張報紙是周曉玫送來的?”
管家篤定地說:“沒錯,我認識那個送來的小夥子,他是周家的仆人。”
顧英爵吩咐道:“你把易小姐照顧好,我馬上回去。”
管家連聲答應,掛斷電話後,他去了易小念的房間,想看看她有沒有大礙,誰知房門竟是被反鎖起來,送她上樓的男仆手足無措地站在外麵。
管家嚴肅地問:“這是怎麼回事?”
男仆表示自己也不知道,易小念一上樓就跟打了雞血似的,將他往外一推,然後鎖上了門。
管家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轉身去敲門:“易小姐?易小姐您怎麼了?”
房間內毫無回應。
管家對男仆吩咐道:“別傻站著了,快去我辦公室拿備用鑰匙!”
男仆急忙往樓下衝去。
房間內。
其實連易小念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怎麼了,顧英爵所做的一切讓她感覺到害怕,她不敢繼續待下去,滿腦子隻有一個念頭。
快離開!
她要去找張曉畫,要去和姑姑道歉,要去祭奠堂哥。
要遠離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惡魔!
易小念隨手找了個袋子,往裏麵裝了幾件衣服,然後帶上手機與錢包,拉開了陽台的門。
她不能走正門,正門有管家和仆人守著,他們都是顧英爵的人,不會輕易放她走的,從陽台上跳下去是唯一的辦法。
站在陽台上,望著下麵熟悉的院子,由於暈眩後遺症,耳朵裏還有轟鳴聲在回響,眼前一陣陣發黑。
易小念苦笑了兩下,她萬萬沒想到,時隔幾個月,自己居然再一次淪落到需要靠跳樓逃跑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