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吻帶著久違的感覺,卻比以前要激烈的多,就好像一個在沙漠裏行走太久的人看見了水源一般。
顧英爵用自己的身體緊貼著她,用力的吻著,不留一絲縫隙,幾乎將她揉進骨子裏。
易小念感覺頭暈目眩,簡直快要暈倒,幸而有上菜的女傭推著餐車從不遠處的餐廳走出來,打破了尷尬至極的氣氛。
顧英爵終於鬆開了她,意猶未盡地舔了一下嘴唇。
“進去吧。”
來日方長,他有的是享用的機會,顧英爵說完,走進餐廳。
易小念的嘴唇已經被他ROU躪的通紅,像是塗了自然款的唇膏一樣,顧英爵剛才吻她的時候,雖然沒有動手動腳,卻一直在用牙齒輕輕重重地撕咬她的嘴唇,導致唇部皮膚現在還殘留著微微發麻的感覺。
坦白來說,這種感覺很美妙,顧英爵的情史很幹淨,想必實戰經驗不會太多,可是在這方麵就好像有天賦一樣。
如果在以前,易小念肯定已經心花怒放到兩腿發軟了。
可惜並沒有如果。
她從口袋裏掏出紙巾擦了擦嘴唇,將它揉成一團丟進垃圾桶裏,若無其事地走進餐廳。
似乎是顧英爵特地囑咐過,今天的晚餐格外豐盛,兩人也在吃飯的時候罕見的聊起天來,盡管彼此之間並沒有什麼共同話題,經常冷場,但是整體氣氛還是非常和諧的。
與最近一段時間的狀態相比,易小念在飯桌上的表現活躍了許多,言語也柔和下來,不再是你持刀我拿劍似的對砍。
兩人好像又回到了幾個月前,易小念剛剛來到顧家,還沒有發生關係的那一段時間。
顧英爵對這種狀態很滿意,和諧,平穩,宛如一隻永遠不會出故障的指南針,隨時隨刻都牢牢掌控在他手中,不會出現任何意外與突變。
吃完飯後,顧英爵打算回房間洗澡,易小念則在客廳看電視,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她還仰起臉,對顧英爵笑吟吟地說:“你今天穿的衣服真好看。”
顧英爵勾了勾嘴角,抬手揉了一下她順滑幹淨的頭發。
該帶她去剪頭發了,顧英爵想。他喜歡她時時刻刻保持著自己想看見的模樣。
“你現在是去洗澡嗎?”易小念對他的撫摸毫不在意,語氣愉悅地提出了要求:“洗完可不可以來我房間?我在那裏等你。”
顧英爵收回了手,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下來:“沒問題。”
此時的他全然沒有意識到,正是自己的應允,將他們之間最後的一點溫情推上了死路。
鑒於易小念表現良好,管家已經沒有派人寸步不離地跟著她了,在顧英爵離開以後,易小念獨自回到臥室,反手關上了門。
她輕輕走到床邊,摸了一下藏在枕頭底下的東西,確定沒有被人發現,懸在胸口的心髒終於踏實了一點。
易小念抽出手,靜靜地坐在床邊,她知道自己待會兒準備做的事情又多瘋狂,也知道萬一失敗了會是什麼樣的後果。
但是那又怎樣呢?反正她也已經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失去了,不是麼?
世界本就是不公平的,上天在她出生的時候就奪走了她的家庭,現在顧英爵又奪走了她對未來的希望。
顧英爵居然還提出如此荒誕的要求,讓她像以前一樣?像以前一樣愚蠢麼?
怎麼可能……改變了就是改變了,誰也回不去的。
他一直還嘲笑自己幼稚,實際上最幼稚的是他才對。
在溫室裏順風順水的長大,創業過程也從未遇到過障礙,年少成名,不到而立之年就已經手握權財。
他大概真的以為,所有事物永遠都是隨他心意的吧。
如此待了二十多分鍾,顧英爵還沒有來,易小念心中越來越緊張,不由得又伸手去枕頭底下摸了摸,像是在為自己堅定信念一般。
不過手還沒來得及收回來,顧英爵推門的聲音就已經響起,易小念猛地抽出手,慌張地轉過頭。
顧英爵莫名地看著她,不知道她為什麼露出這樣的表情,問:“怎麼了?”
“沒事……”易小念擦了擦臉,站起身來對他說:“你要不要喝咖啡?我去幫你衝。”
顧英爵說:“不用,你坐著吧。”
易小念囁嚅了一會兒,扯了扯衣擺,動作非常不自然地坐在床邊。
看著她拘謹的樣子,顧英爵不禁笑出聲:“你準備這樣過一晚上麼?”
易小念搖了搖頭:“不是……”
顧英爵走過來兩步,俯下身,直勾勾地盯著她:“那你告訴我,讓我來你房間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