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念點點頭,顧英爵便轉身出門,去阿蒙屋裏借刀了。
他的背影高大又修長,走路時的姿勢仍舊帶著以前的優雅,卻又更加多了一絲豪放,由於島上沒有衣服,顧英爵連月來都是赤裸著上身的,結實性感的肌肉袒露在外麵,令人怎麼也看不夠。
島上年輕的男人不多,阿蒙的女兒阿莎已經十多歲了,身體發育的很好,曲線令易小念自愧不如。
不知是不是自己多心了,易小念總覺得阿莎每次來屋裏玩的時候,總是有意無意的偷看顧英爵。
得讓顧英爵穿上衣服來才行,麗塔會用島上特產的一種植物根莖做布,反正顧英爵也不讓她跟著去打漁,她閑著也是閑著,正好利用白天的時間和麗塔學做布。
她的衣服也該換換了,易小念身上至今穿著的還是顧英爵的白襯衫,樣式和破損度暫且不提,每次光是聞著自己身上的味兒都覺得難以忍受,虧顧英爵每晚還把她抱得那麼緊,摟在懷裏睡覺,像是嗅覺失靈一樣。
易小念正琢磨著,顧英爵已經借了刀回來,他把匕首交給易小念,易小念接過來拿在手心,指了指地上的木墩說:“你坐在那上麵唄。”
顧英爵勾起嘴角,照她所說的坐下,揚了揚腦袋說道:“你下手認真點,以前給我剪頭發的可都是國際上有名的造型師。”
易小念走到他身後,不懷好意地說:“剪壞了你又能怎樣?開除我嗎?你現在可沒這個機會了。”
顧英爵聳了聳肩,歎著氣說:“隨你吧,不要給我剪禿了就行。”
易小念噗嗤一下笑出聲來,推了推他說:“怎麼可能……你願意整天頂著個禿頭我還不願意看呢。”
顧英爵笑了笑,沒說話,但是表情很愉悅。
易小念清了清嗓子,專心致誌地打量起眼前這個腦袋來。
平時隻覺得顧英爵帥,可是究竟怎麼個帥法,她也說不上來,如今仔細一看,他全身上下幾乎就沒有一處長得不好看的,連腦袋的形狀,都是恰到好處的圓,大一分顯蠢,小一分顯賊。
頭發更是烏黑濃密,即便島上沒有洗發水,發絲裏也是清爽極了,不帶一點油膩。
非要在他長相上挑刺的話,那就是嘴唇有點薄。
他的嘴唇並沒有薄到難看,和臉上其他的器官搭配的恰到好處,禁欲且高冷。
可是易小念還是希望能夠更厚一些。
常言說,嘴唇薄的人薄情,她希望能夠和顧英爵共度一生,即便不能共度一生,起碼也要愛得久一點,才不枉受這麼多苦難。
顧英爵幹坐了半天,身後一直沒動靜,以為她是不敢下手,忍不住出聲道:“我剛才開玩笑的,你隨便剪。”
易小念回過神來,嘁了聲道:“還用你說,我是在想怎麼剪能顯出我的創意來。”
顧英爵皺起眉,心中有股不妙的感覺:“創意?”
易小念笑道:“是啊,沙宣廣告看過沒?那上麵男模特的發型簡直了……跟個樓梯似的,我給你剪一個那樣的吧。”
顧英爵在心底為自己默哀了三秒,眼一閉牙一咬:“如果你真的喜歡的話……就隨意吧。”
反正剪完也是給她看的。
易小念看著他那俊氣逼人的臉上露出仇大苦深的表情,笑得樂不可支,足足過了幾分鍾才緩過氣來。
開玩笑歸開玩笑,頭發還是要好好剪的,否則她都對不起顧英爵這麼高的顏值。
阿蒙給的匕首挺鋒利,一看就是從島外帶回來的貨,易小念屏住呼吸,捏起一小撮頭發,小心翼翼地割下了第一刀。
顧英爵的發量挺多,等剪到易小念滿意的長度時,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個小時。
她太久沒運動,一站就站這麼長時間,累得腰酸背痛。
顧英爵見她終於停下手,便拍著肩膀上的碎發,問:“剪完了嗎?”
易小念點點頭:“差不多了,可惜沒有鏡子,不然真想給你看看我的完美作品。”
“以後有的是機會欣賞。”顧英爵站起身,回頭說道:“困不困?你先上床睡覺,我去洗個澡就回來。”
易小念看了眼外麵墨一般黑漆漆的天色,擔心遇到危險,正想說自己和他一起去,忽然感覺肚子裏猛地動了一下,像是被人從裏麵踹了一腳似的,頓時變了臉色。
顧英爵見她表情不對勁,也有些慌亂,問:“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易小念手裏還拿著匕首,動也不敢動,顫巍巍地說:“我感覺他在動……”
“他?”顧英爵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不知道她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