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位就在落地窗旁邊,隻需轉轉腦袋,就能看見下麵繁華的城市。
此時夜色正濃,華燈初上,炫彩斑斕。
易小念喝了口咖啡,靜靜地等待著。
“餓了嗎?”
熟悉的嗓音忽然在身後響起,易小念轉過頭,看見顧英爵穿一身黑色西裝,長身而立,站在幾米之外,手裏還拎著一個文件夾。
“你來啦……”
易小念連忙站起身,顧英爵示意她坐下,邁著長腿走過來,自己也坐在她麵前。
盯著她的臉看了幾眼,顧英爵忽然開口問道:“你化妝了?”
易小念沒想到被他一眼看穿,神色窘迫,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臉:“很明顯嗎?會不會很難看?那我下次不化了……”
“不,很漂亮。”顧英爵勾起嘴角笑了笑,眼神寵溺:“你化不化妝都很漂亮,見過你之後,我就不想再看其他的女人。”
“你胡說什麼?誇人也不用昧著良心的……”
易小念在世界上活了二十多年,對於自己的容貌是美是醜很清楚,聽了顧英爵的話,心裏固然很開心,但還不至於失去神誌。
顧英爵聳聳肩:“我是真心的,你不相信的話,我也沒辦法。”
易小念犯不著和他爭辯自己醜不醜,便轉移了話題:“對了,你今天怎麼突然有興致出來吃飯啊?”
侍者呈上餐前酒,顧英爵端起來抿了一口,然後說道:“為了慶祝。”
“慶祝?”易小念沒反應過來:“慶祝什麼?”
顧英爵說:“慶祝從小島上回來一個月。”
原來是這個……易小念仍然有些驚訝:“原來已經一個月了麼?時間過得好快呀……”
顧英爵笑了笑:“沒錯。”
“那好吧……”易小念舉起自己麵前的酒杯,伸向顧英爵:“為了慶祝我們回來一個月,幹杯。”
顧英爵雖然很不屑這種慶祝方式,但還是配合地端起酒杯,和她輕輕碰了碰,一邊喝著,一邊打量易小念。
隻見易小念眉頭緊皺,努力喝了老半天,也隻灌進去小半杯。
“不是說幹杯麼?”顧英爵拿著自己空蕩蕩的杯子在她麵前晃了晃。
易小念擦著嘴角,舌頭上還能感受到酒精的辛辣味道:“不公平,你喝酒就像喝水一樣,我才不和你幹杯。”
“但這話是你提出來的,知道在餐桌上,提出幹杯的人自己卻喝不完,會受到怎樣的懲罰麼?”
易小念的心髒提到了嗓子眼,忐忑不安地看著他:“什麼樣的懲罰?”
顧英爵眉骨高聳,燈光在他眼窩裏投下一片濃重的陰影,令他看起來像一個英俊冷漠,卻又邪氣滿滿的死神:“喝掉剩下的所有酒,或者跳脫衣舞。”
“你……”易小念苦下臉來:“你欺負我……”
明明知道她不會喝酒,剛才還不攔著她!
易小念腆著老臉,硬起了脖子,破罐子破摔:“反正我喝不完剩下的酒,也不會跳什麼脫衣舞,你看著辦吧。”
顧英爵見她當真,噗嗤一笑:“我開玩笑的。”
開玩笑?
易小念羞愧欲絕,倒在椅子上,捂著臉裝死。
“不過有一件事情,你以後必須知道。”
“什麼事情?”易小念從指縫裏看出來。
“當你喝不了杯中的酒時,該怎麼做。”
“怎麼做?”易小念頓時直起了身子,探過頭來,認真傾聽。
真是個傻丫頭……顧英爵瞥了她一眼,一字一頓道:“應該說,老公,人家喝不下了,你幫我喝了吧。”
易小念皺起眉,很是不解:“這樣說就可以麼?”
顧英爵戳了戳她的腦門:“豬。”
易小念聽明白了這個字,叉腰說道:“喂,你別得寸進尺哦。”
顧英爵沒說話,盯著她看了半響,突然垂頭歎氣道:“你真不像個女人……”
什麼意思?不像女人?自己不像難道他像嗎?
男人果然不應該太多接觸花花世界的,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以前在小島上的時候多好,他從來沒有說過這樣的話。
想起小島,易小念腦海中浮現出兩張黝黑的臉,顧不上生氣,連忙問道:“對了,你後來有沒有聯係過阿莎和麗塔?”
顧英爵抬眼看她:“你找她們做什麼?”
易小念解釋道:“我擔心她們啊,阿蒙因為我去世了,隻剩下她們兩個,會不會出什麼事啊?”
顧英爵了然,安慰道:“你放心,我早就派人給小島上定期送去必要的物資,她們不會有事的。”
“那為什麼不直接把他們接出來呢?島上連個醫院都沒有,條件實在太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