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曉畫對於“Yee就是易小念”這個推斷的否認,的確很有參考價值,他甚至也動搖起來。
不管心中再怎樣希望她們是同一個人,赤裸裸的證明擺在眼前,誰也不能否認。
可是易小念不是Yee,那麼她又能去哪兒呢?真的如張曉畫所說,已經出車禍死了嗎?
顧英爵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如果張曉畫在臨走時沒露出那枚戒指,或許他還真的會被她說服。
但是他到底是在哪裏看見過那枚戒指呢?
商場裏?周曉玫的首飾盒裏?還是公司員工的手上?
無數場麵從腦海中閃過,像是一幀幀被調快了播放速度的電影畫麵,顧英爵沉思許久,忽然猛地睜開了眼。
他想起來了!
那枚戒指,不是曾經擺在Yee的客廳裏麼!
Yee就算真的不是張曉畫,兩人之間絕對有聯係!
顧英爵當即便站起身,想要拉開門吩咐外麵的保鏢把張曉畫重新抓回來,可是才邁開腿,便停住了動作。
他不能去抓張曉畫。
對方既然有心欺騙他,那麼就算再次抓過來了,也不過是又一輪新的欺騙而已,除非是用非常手段,否則得不到任何結果。
非常手段又很多,或打或殺,或者毀掉對方最寶貴的東西,讓她痛不欲生。
對張曉畫做這些事情,顧英爵並不會舍不得,可是假如易小念還在世上怎麼辦?
當她知道自己傷害過她最親愛的朋友張曉畫的時候,會不會更加反感他厭惡他,不願意與他見麵呢?
理智在關鍵時刻產生了作用,顧英爵深吸一口氣,重新坐了下來。
易小念吃軟不吃硬,他得慢慢來才行,畢竟以前的經驗早已經證明,強行讓易小念留下,隻會弄得兩個人都不開心,要讓她自願露麵才行。
可是易小念既然能夠做到這麼多年都不出現,肯定是鐵了心的不想見他,讓她自願露麵,又怎麼會是簡單的事情……
正想著,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打破包廂的寧靜。
顧英爵身體一震,馬上抓了過來,充滿希望的低頭一看,來電者卻是好幾天都沒聯係過的周曉玫。
她打電話過來做什麼?
顧英爵沒有什麼心思再去應付她,但是兩人到底是名義上的夫妻,於是接了起來:“喂?”
周曉玫的嗓音甜得像蜜糖:“英爵哥哥……有沒有想我呀?”
顧英爵說:“有事說事。”
“好吧……”周曉玫停頓了一下,說道:“我是來跟你報備地址的,省的你有事找我找不到。”
報備地址?周曉玫哪裏有那麼自覺,估計是雲姨把對自己的說得話轉頭告訴她了,她才想起這件事來吧。
顧英爵沒戳破她,嗯了一聲。
周曉玫說:“我有一個國外的朋友過生日,邀請我過來玩,所以我就買機票過來了,大概得一周才能回去。”
顧英爵道:“好,我知道了。”
周曉玫不高興地說:“你怎麼可以這麼冷淡,我可是在國外誒,難道你就不怕我被帥哥拐走了嗎……”
顧英爵如實道:“你要是真遇到喜歡的,也不用顧忌我。”
周曉玫頓時由不高興轉變為憤怒:“喂!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你的妻子啊,你是我的丈夫,你怎麼可以說這種話呢?我們……”
顧英爵打斷她的話道:“別人或許不清楚我們之間為什麼結婚,難道你自己也不清楚嗎?”
“結婚的原因到底是什麼很重要嗎?重要的是我們已經結婚了啊,都五年了……英爵哥哥,五年來你為什麼從來不把我當妻子看待?哪怕是一天也行啊!”
顧英爵歎了口氣:“隨便你怎麼想吧,我掛了。”
“不行!”周曉玫說:“除非你說你想我,不然我就把你的手機打爆掉。”
顧英爵沉默了,半天不說話,周曉玫以為自己說得太過分,讓他生氣了,於是想盡話題想要補救,結果對方卻來了一句:“我不想你,但是從我的角度出發,我希望你玩得開心一點。”
說完,他沒有留給周曉玫反應的時間,直截了當的掛了電話。
事實上周曉玫也不需要他留時間,因為她已經聽得呆了。
玩得開心一點。
她長得那麼漂亮,從小到大都不缺追求者,甜言蜜語更是聽了無數,唯有這句話讓她感動。
可是要怎麼開心呢?周曉玫趴在陽台的欄杆上,腳底下是晨光籠罩中的巴黎。
早晨的巴黎很美,安靜悠遠,像是一副古老的畫卷,讓人心神平靜。
可是隻要她一回頭,就能看見滿屋子的淫亂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