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回過頭來,看見易小念咬牙切齒罵罵咧咧的,表情相當凶殘,便撿起了地上的膠帶卷,把她的嘴重新又給封上了。
易小念:“……”
人倒黴真是喝涼水都塞牙!
傻強不一會兒便將那些東西買了回來,好好的總統套房被他們弄成了夜市地攤,充滿了孜然味兒。
他們自己吃吃喝喝十分痛快,一口都不給易小念,易小念在濃鬱的孜然味兒中餓得頭暈眼花,熬到了淩晨才睡著。
一覺醒來,已是中午。
窗簾被人拉開了一條縫,陽光射進來,刺的易小念睜不開眼。
渾身上下都被繩子緊緊捆著,如此過了十多個小時,血液循環不流暢,她感覺要是再捆一天的話,自己的隔壁和腳就算是廢了。
茶幾上一片狼藉,啤酒瓶子遍地倒,羊骨頭扔的到處都是。
易小念吸了吸鼻子,那股濃鬱的味道差點沒把她熏暈過去。
就在這時,套房的門突然被人敲了兩下,一個中年婦女的聲音傳進來:“顧客您好,客房打掃要不要?”
易小念眼睛一亮,拚盡了全力想要喊救命,聲音卻都被封在交待裏,隻能從鼻子裏透出一點哼哼聲,弱的像蚊子叫。
等了一會兒,聽不到回答,保潔重新敲門,又問了一遍。
“你老實點!”三哥揉著亂發從房間裏走出來,衝易小念沒好氣的一指,然後將門拉開一條縫,探出頭衝保潔罵道:“你是不是有病啊?吃飽了撐得,大清早喊什麼喊?沒人應不知道滾嗎?”
保潔推著小車一溜煙跑了,背影消失在走廊。
三哥心滿意足地關上了門。
易小念徹底陷入了絕望。
她本來以為可以趁這兩人不留神的時候逃跑的,現在看來是完全沒有機會了,隻能老老實實地等著布蘭來救她。
而布蘭如果在救她的時候稍微出一點岔子,她很有可能就要死在這間套房裏了。
易小念以前不是沒想過自殺,甚至還差點就成功了,可是當時的她一無所有無牽無掛,覺得生活沒有希望了才決定自殺的。
現在的情況完全不同了,就在昨天上午,她還滿心歡喜的去給自己的兒子選購禮物。
她和顧小雨的母子緣分真的就要走到盡頭了嗎?
還有顧英爵……
易小念閉上眼,兩行眼淚憋了一晚上,總算流了下來。
“哭什麼哭?我們又沒動你!”三哥罵完之後,拿出手機看時間,變了臉色道:“操!都中午了!那小子怎麼還沒來?”
傻強的聲音從臥室裏傳來:“什麼?”
“睡個屁啊!快點起來!”三哥有些抓狂。
時間很快過去半個小時,布蘭仍然沒有來。
傻強蹲在一旁啃昨晚剩下的羊腿,三哥則一臉煩躁地走來走去:“怎麼回事?他為什麼不來?難道是我們看錯了,他和她的關係根本不好?”
三哥朝易小念踹來一腳:“喂,怎麼回事?”
易小念嗯嗯了兩聲,三哥沒好氣地將她嘴上的膠帶撕開。
又是唰啦一聲,易小念有一種被毀容的錯覺。
她喘了兩下,總算把氣息勻過來,說:“你昨天又把地址告訴他嗎?”
三哥一拍腦袋:“好像沒有……”
易小念如果不是被綁著,肯定衝過去踹他兩腳。
“我說那小子怎麼不來呢,他也真是沒用,沒發地址自己就不能找嗎?”三哥說著重新找出了易小念的手機,開機之後,又撥了布蘭的電話。
等候音響了一聲之後,套房裏的三人突然同時聽到了一陣音樂,風格澎湃激烈,似乎是交響曲。
三哥拿著手機左右看了看,最後視線停留在套房的門上麵:“誰在外麵?”
傻強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兩人都很懵懂,唯有易小念心中大喜,她知道,那是布蘭的手機鈴聲。
布蘭來了!
易小念努力忍住喜悅的表情,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三哥看著自己手裏正在撥號中的手機,隱約也猜出了什麼。
他將手機朝沙發上一丟,將易小念的嘴重新封上之後,便走去臥室裏拿出一把大砍刀背在身後,然後朝傻強使了個眼色。
傻強立刻將手裏的羊腿丟了,抽出匕首,埋伏在門後麵。
易小念將這一切看在眼中,覺得這兩個人還是很有經驗的,看來不是第一天做這種事情。
三哥滿臉警惕,緩緩拉開了門。
布蘭那張英俊的臉果然出現在門後麵。
“你終於來了,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