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顧英爵認識以後,因為對方控製欲太強的緣故,總是要求她待在自己眼前,所以易小念反而會想逃走。
離開顧英爵以後,她又認識了布蘭和Yee,工作和學習的雙重壓力也讓她無暇去觸景傷情。
易小念以前一直覺得按照顧英爵那種冷漠的性格發展,等到他老了以後,肯定是除了錢什麼都剩不下,在孤獨中渡完餘生的,如今看來,她自己卻是沒比這個結果好多少。
易小念想喝點酒麻醉自己,可是手臂一揚起來肩膀就痛得不行,根本打不開瓶蓋,於是隻好作罷。
她靠在窗前麵無表情地看著夜景,在腦海中計劃著以後獨自照顧顧小雨的生活,直到十點以後才去睡覺。
傷口痛感不減,看來恢複的不太好,明天最好去醫院換下藥。
易小念這麼想著,便將手機拿過來,準備定個鬧鍾喊自己起床。
在她剛才看風景的時候,手機一直是安安靜靜的,誰知拿過來一看,上麵卻有條短信。
發件人是布蘭。
易小念猶豫了一下,點開信息。
“今天的爭吵還沒有讓你醒悟嗎?我一直在等你。”
易小念皺起眉,單手打字,給布蘭回去一條信息:“你到底想做什麼?”
發完以後她就將手機放下,打算去刷牙,以為要等一會兒才能收到信息。
不料布蘭就像守在手機旁邊似的,沒過幾秒手機就響起了提示音。
易小念打開一看。
“讓你看清事實的真相,你所謂的友情並不珍貴,隻是你的一廂情願而已。”
易小念回複過去。
“那是因為你故意挑撥,讓Yee誤會。”
“你以為她真的隻是誤會麼?你還是把她想得太簡單,Yee一直提議讓你相親的目的是什麼?真的是為了你的未來操心嗎?她是想讓你離開我們,遠遠的。”
“你不要汙蔑她。”
這回過了很久,易小念都沒有等到回複。
布蘭生氣了嗎?還是覺得她已經沒救了?
隨便他吧。
易小念都快煩死了,把手機一扔,跑去刷牙。
十多分鍾以後,布蘭又來聯係她了,不過這次用的不是短信,而是電話。
易小念已經換了睡衣躺在床上:“喂?”
布蘭說:“你看下郵箱。”
“為什麼?”
“我給你的郵箱發了一份申請資料,看完以後,你肯定就會相信我的話了。”
“我不會看的,我也不會相信你的話……”易小念頓了頓,說道:“布蘭,我不會再管你們之間的事情了,隨便你們吧。”
布蘭道:“如果你不相信我,你就不會這麼說,你內心其實已經相信了,隻是嘴上不承認而已。”
“隨便你怎麼想。”
易小念再沒有了與他爭辯的精力,說完就掛了電話。
布蘭再也沒有打過來,手機一直很安靜。
易小念很累,傷口又痛,她以為自己很快就會睡著,但其實不是,直到天亮時,她都還睜著眼睛。
她實在受不了了,給前台打去了電話,讓服務生為自己買了一瓶安眠藥,吃下兩顆後才沉沉睡去。
等一覺醒來,已經是下午五點了,易小念吃了點東西,看了會兒電視,又衝了杯咖啡。
她走來走去,最後發現自己的目光其實一直在掃向書房裏的電腦。
布蘭昨晚說,給她的郵箱裏發了一份資料。
要看嗎?
易小念想了一會兒,還是打開了電腦。
酒店的網絡速度有點卡,她花了老半天才登上郵箱,點開來一看,裏麵有許多未讀郵件,大多時候工作上的,但是昨天收到的隻有兩封。
一封是來自布蘭郵箱的,另一封則是陌生賬戶……
易小念沒有管那另外一封,徑直點開了布蘭的。
文件的篇幅看起來很長,翻了好幾頁,不過內容一幕了然。
易小念一目十行的看下去,越看心裏越不是滋味。
那是一份BE集團外派員工的申請表,外派地點是南非某個偏僻小國,BE在那邊曾經設立過一個分公司,主做能源開采方麵,可惜由於進入市場太晚,導致這個分公司一直沒能發展起來,就此撤退的話又讓人覺得不甘心,所以這家公司便成為了一個雞肋般的存在,棄之可惜,食之無味。
對於BE的員工來說,如果調任去那裏,無疑是判了死刑。
分公司經濟效益不好,調過去以後工資會比在總部少一半,最重要的是,那個國家並不太平,能源開采本來又有一定的危險性,如果運氣不好的話,很有可能會死在那裏。
當然,那是最壞的可能,然而誰願意用自己的生命去冒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