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念沒有看她:“這句話你應該去跟他說。”
“你心裏真的就一點都沒有他嗎?”
易小念沉默不言。
她心裏沒有顧英爵?怎麼沒有,她每天睜開眼睛第一件事就是想起他的模樣,每天夢裏也會夢見他,幾乎整個世界都是他。
可是那又怎樣?他們不會再在一起了。
程青宇問:“你準備什麼時候離開華城市?”
易小念平靜地說:“等這邊的事情了結以後。”
“離開之前你會去見顧先生麼?”
易小念說:“不會。”
“那就好……”程青宇點點頭:“我替顧先生謝謝你,他現在如果再見到你的話,估計會崩潰。”
程青宇說完轉身就走,易小念聽到她最後說得那句話,心裏猛地一動,起身快走幾步,喊住她:“等一等!”
程青宇回過頭來:“還有什麼事麼?”
易小念喘著粗氣看著她:“能不能請你告訴我,GN到底出了什麼狀況?”
“告訴你?”程青宇精明的臉上客套的笑容褪去,浮現出一絲嘲諷的一位意味:“易小姐你大概是忘了,我們之間的身份並不適合做朋友呢,你問這個問題,難道是想趁GN動搖的時候趁機讓BE收購它嗎?那你也太絕情了。”
易小念用力搖頭:“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嗬嗬……誰在乎呢?”
程青宇說完就走,再也沒回頭。
易小念沒有再追,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心裏空落落的。
經過和程青宇的交談,她再一次確定了GN現在的確出了狀況,已經嚴重到影響顧英爵的程度了。
可是到底是什麼呢?
要不要再去打聽?
然而她的身份這麼尷尬,就像程青宇說得那樣,冒然打聽GN的情況,會讓人以為BE又有了新計劃。
怎麼辦?
易小念憂心忡忡地回了酒店。
夜裏,負責顧小雨監護權案的律師打了電話過來,因為兩個國家之間有時差,所以他們每天能夠用來討論案情的時間很短。
易小念已經將自己手裏所掌握的資料發給了律師,律師看過以後告訴她,有了這些資料,從顧英爵手裏奪走監護權從沒可能變成了有可能,但是為了增加成功幾率,最好是能夠再提供一些她這邊的詳細信息。
例如她和顧小雨在一起時的照片,以及她的收入證明。
易小念聽完之後覺得有點難,不過為了最終得到一個好結果,她還是答應了下來。
收入證明是很好辦的,讓BE的財務把她每月的工資單整理出來就好,她手上還有國內國外的房產證,用以撫養顧小雨,給他創造一個良好的成長環境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難度在於照片上麵。
顧小雨現在不知道還在不在顧家,就算在,她又能用什麼辦法溜進去跟顧小雨拍個合照呢?
易小念決定等肩膀上的傷稍微好一點以後,去顧家外麵看看情況再說。
翌日上午,顧英爵來到GN大廈,走進自己的辦公室。
在那間占了足足一整層樓,麵積巨大,裝修低調奢華的辦公室裏,程青宇已經坐在沙發上等他。
一看見顧英爵走進來,程青宇便馬上站了起來,緊張的眼神投在他俊美冷酷的臉上。
顧英爵關上門,一邊走向辦公桌一邊說道:“說吧,昨天你連夜打電話給我,說必須要告訴我的事情是什麼?”
程青宇看著他高大的黑色背影,亦步亦趨地跟著,站在辦公桌前麵,深深呼吸了一口氣,給自己增加勇氣,然而才說道:“如果我告訴您,您可不可以答應我一個請求?”
顧英爵坐下來,抬起頭看著她,漆黑的眼眸讓人一眼看不到底:“什麼要求?”
程青宇已經跟了顧英爵很久,對他出眾的相貌已經習慣,可是每當他這麼麵無表情地盯著自己時,還是會覺得緊張不安。
她摸了摸手中的鋼筆,站直了身體說道:“把GN繼續經營下去。”
顧英爵輕笑一聲:“你覺得我最近的做法是在放棄GN?”
程青宇低下頭:“就算不是放棄,也已經改變的差不多了……顧先生,您是GN所有員工中代表著希望的光芒,是GN唯一的領路人,曾經的您把它當做一切,現在的您為什麼不為它著想了呢?”
顧英爵撇開眼望向窗外,從對麵樓的玻璃上,他可以看到“GN”兩個字的倒影。
他至今還記得這兩個字第一次出現在GN大廈上時,易小念欣喜的模樣。
顧英爵回過頭來,低聲說道:“這個世界上不缺資本家,生意永遠都做不完,錢也永遠都賺不完,我以前一直沒有目標,所以將工作當成自己的目標,但是現在,我找到了比它更重要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