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她為今天自己的表現感到後悔,想請我吃飯彌補一下。”
“太虛偽了。”布蘭做出評價。
易小念深以為然:“我也是這麼想的。”
“那你的答複呢?”
“我拒絕了她,說身體不舒服,但是她強烈要求見麵,我隻好把見麵時間推遲到下周三。”
下周三……布蘭在心底算了下時間,微笑著說道:“我想我有答案了。”
易小念沒聽明白他這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話:“什麼?”
“你剛才不是問我什麼時候回去嗎?”布蘭說:“我想我有答案了,在陪你見完他們之後。”
說實話,易小念並不太像和布蘭一起赴約,她擔心Yee的誤會進一步加深。
可是今天周曉玫的表現告訴了她,與周曉玫見麵的時候,身邊有個同伴是非常有必要的。
她上次就是吃了這一點的虧,導致肩膀至今都不能自由活動。
易小念對布蘭說了謝謝,兩人互道晚安,掛了電話。
易小念坐在病床上,看著手機屏幕出神。
她並不是在回憶剛才與布蘭的對話,而是在看著屏幕上顯示的那條短信。
又是顧英爵發來的,內容與前兩天的如出一轍。
“身體怎麼樣了?”
如果不回複的話,十分鍾以後另外一條短信會再次發過來。
“好好休息。”
自從那天住院以來,顧英爵就會在每天晚上這個時間段發同樣的短信過來,一個字不多,一個字不少,即便她沒有回複過一次,他也照發不誤。
現在做這種無意義的事情做什麼呢?
易小念感覺那條短信就像是一根針,刺痛了她的眼睛,也刺痛了她的心。
猶豫一番,易小念還是把短信刪掉,放下手機躺進被窩裏。
醫院裏麵開了暖氣,所以讓人感受不到寒冷,可是這幾天的氣溫已經降到了很低的程度。
天氣變化也反複無常,一會兒出個太陽,一會兒下點雪。
一如她的心情。
養傷的日子就像坐牢,每天待在這個小小的病房裏,因為易小念受得是腿傷,所以很多事情也變得不方便,洗澡上廁所等事自然不必多說,必須在護工的幫助下她才能進行,最關鍵的是連出門透透氣也成了一種奢求。
有一天易小念實在忍不下去了,跟布蘭說自己一定得出門一趟,無論距離遠否,哪怕去醫院門口的便利店裏買瓶礦泉水都行。
布蘭同意了,並且以自己理解的方式帶她出了門——他把易小念打橫抱在懷裏,以公主抱的姿勢帶著她在樓下草地上繞了兩圈。
被高大英俊的外國男人抱著出門,易小念成功的變成了全醫院的焦點。
她責怪布蘭曲解了自己的意思,布蘭卻十分自得。
次日上午,易小念被護士推著去主治醫生的辦公室裏做檢查,高高興興的出去,滿臉烏雲的回來。
布蘭關上筆記本電腦,對護士微笑了一下,從護士手裏接過她:“誰弄得你不高興了嗎?”
易小念開始磨牙:“剛才主治醫生問我和你是什麼關係。”
“你怎麼說?”
“我說是朋友,她不相信,說都那麼親密的抱在一起了,怎麼可能還是朋友,我隻好說我和你是遠方親戚,而且我比你年紀大,算是你的表姐。”
布蘭盯著她的眉眼看了半晌:“你五官不錯,可是不像混血。”
“這個不是重點!”易小念拍了拍輪椅扶手:“重點是,主治醫生聽完之後就開始套近乎,讓我把你介紹給她!”
布蘭失笑:“你吃醋了?”
易小念搖頭。
“那你黑臉做什麼?”
易小念推著輪椅往床邊靠去:“如果你被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叫表姐,你也不會很開心的。”
布蘭聳聳肩,把易小念抱上床,易小念給自己蓋上被子,對他做出評價:“紅顏渦水。”
布蘭笑道:“我不介意禍害你。”
“可是我介意。”易小念躺進被窩裏,右手在外擺了擺:“跪安吧。”
“我也很想遵命,但是出於朋友和上司的義務,我覺得我有必要把這個給你看一看。”
布蘭說完把電腦拿了過來,在易小念麵前打開。
易小念蹭出了被子,發現屏幕上顯示的是一則新聞——GN全價收購生態環保公司,或引領未來投資新潮流。
易小念點開新聞看了看,問:“這代表著什麼?”
布蘭摸著下巴說:“根據我多年的收購經驗判斷……顧英爵應該是得了失心瘋。”
易小念搖頭:“不可能,他開始收購公司的時候你還在念大學。”
“我也不想相信,可是除此之外,還有什麼能解釋他這才的做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