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念愣神的功夫,布蘭已經拿起手機撥通了電話,對電話裏的人說:“你馬上帶人過來,我要出院了。”
他說完放下了電話,在易小念的臉頰上又親了一下:“我尊重你的意見,我們回家再說,不過你不要再躺著了,不然我會認為你是在誘惑我。”
易小念滿頭黑線……
如果真的尊重她的意見,為什麼還要用這樣的姿勢壓著她?覺得很刺激嗎?
還有,剛才說得婚禮和新娘到底是怎麼回事?不可以說清楚嗎?
布蘭移開了身體,易小念像隻矯健的兔子,一躍下了地,背緊貼著牆麵:“布蘭,你不要衝動,我不會嫁給你的,實話告訴你吧,我……”
布蘭舉起手做了個手勢。
易小念困惑地問:“這是什麼意思?”
“讓你閉上嘴的意思。”布蘭下了地,朝她走過來:“你不要再說了,不然我會親你。”
“你……”易小念剛張開嘴,布蘭就把臉湊了過來。
那張英俊的臉在視線中無限放大,易小念立刻閉上嘴。
“這才乖嘛……”布蘭衝她笑了笑,回到床邊穿鞋。
布蘭的腳……易小念剛想到這件事情,就忍不住唾罵自己。
她肯定是腦子進水了,自己都被逼婚了,還有空去管別人的腳!
男助理就好像一天二十四小時守在醫院似的,接了電話沒幾分鍾,便戴著幾個保鏢走進來,手裏還推著輪椅。
布蘭坐在輪椅上,對易小念揚了揚眉:“走,跟我回去。”
易小念不想跟他走,往後退了一步。
布蘭道:“難道你想和我一起坐輪椅?”
保鏢們看過來,威逼之意不必多說,以易小念現在的體力和體型,就算長了翅膀也沒法從他們手中飛出去。
她走到布蘭旁邊,布蘭滿意地點點頭,帶著她往外走去。
車子就停在醫院外麵,是一輛加長的舒適轎車,保鏢們把布蘭抬到車座上,然後一抬手,把呆站在一旁,打著小算盤想要逃跑的易小念給推了進去。
易小念:“……”
她撐著座椅坐好,對布蘭說:“布蘭,我知道你現在心情不好,做出的決定都很衝動,我們先分開幾天,等恢複理智再見麵好不好?”
“衝動?”布蘭看了她一眼,說:“我可是經過好幾個月的深思熟慮的。”
他說完從懷中取出一個做工精美的小盒子,在易小念麵前打開,裏麵是兩枚鑽石婚戒,一枚男式的,一枚女式的。
布蘭把男式的拿起來,將內側露出易小念看,說:“這個我在三個月前就訂做了。”
戒指內側刻著字母,易小念有過被求婚的經曆,知道字母一般都是雙方的名字縮寫。
對著光,那三個字母很清晰——YXN。
易小念。
易小念捂著額頭,擺了擺手:“布蘭,你知道我對你的感覺,婚禮應該是兩個人自願的,逼迫得來的有什麼意思呢?”
布蘭收起戒指,淡淡道:“得到總比得不到好,不是麼?”
易小念無力地靠在椅背上:“即便我會因此恨你一輩子?”
“是的,我仍舊會愛你一輩子。”布蘭看著她道:“而且,你不會恨我的,這一點你比我清楚。”
易小念心裏涼了半截。
她的確無法對布蘭生出恨意,布蘭對她一直很好,隻是做法越來越極端。
仔細想來,她這輩子其實隻恨過兩個人。
一個是周曉玫,一個是顧英爵。
周曉玫自己嚐到了苦果,恨她也沒什麼必要了,對顧英爵的感情則是從恨轉愛,又從愛轉恨,如此反複。
感情在一次次的轉變中加深,越來越無法抹去,易小念完全無法想象自己和非顧英爵以外的男人步入禮堂。
她一直堅定的認為,這輩子如果沒有和顧英爵在一起,那麼她幹脆獨身一人。
誰知布蘭用這種強硬的手段逼迫她改變。
車子開進小區,看方向,是朝布蘭的房子開去,易小念連忙喊道:“等等!”
布蘭回過頭:“怎麼?”
易小念說:“我想回我家。”
她不能跟布蘭走,大家都是成年人,過去之後會發生什麼用頭發也可以想得到。
本以為要花很大力氣才能說服布蘭,布蘭聽完之後卻是直接對司機吩咐道:“去小念的房子。”
這麼……輕鬆嗎?易小念回不過神。
等到了家中以後,易小念才醒悟過來是自己理解錯了。
布蘭的意思並不是送她回家,而是和她一起回家。
站在客廳中,布蘭對男助理和保鏢揮揮手:“你們出去吧,在樓下等著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