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小念逼近了一步,說:“你就告訴我,是不是?”
顧母篤定說道:“當然不是!我可是顧家的一家之母,我怎麼會去做那種丟人現眼的事情,你再胡說八道的話,休怪我不客氣!”
易小念嗬嗬笑了兩聲。
顧母不耐煩地問:“你笑什麼?有病是不是?”
易小念搖搖頭,說:“隻是想起當初來之前,我滿心期待的樣子,覺得有點好笑。”
在來顧家之前,她既期待又忐忑,因為不知道自己能否與顧父顧母搞好關係,又因為自己從小父母死的早,所以非常希望好好的與顧父顧母相處,把他們當做自己的父母。
現在看來,可笑之極。
顧母失去了與她交談的耐心,直接喊了幾個保鏢過來:“把易小姐帶出去,沒有我的允許,不準放她進來。”
保鏢為難地問:“那顧先生那邊……”
顧母說:“顧先生今晚不會過問她的,他要整夜照顧唐小姐,唐小姐才是值得照顧的女人。”
顧母這話明明是對保鏢說的,說話時眼睛卻瞥著易小念,仿佛在衝她炫耀。
易小念想象了一下她話裏所說的那個畫麵,實在難以接受,衝著樓上竭力大喊:
“英爵!顧英爵!小雨!”
連喊了幾句,樓上傳來顧小雨的回應,顧母臉色著急起來,衝著保鏢用力揮手:“你們還愣著幹什麼?快點把她趕出去!”
“是!”
保鏢得了命令,架著易小念就往外走,易小念瘋狂掙紮,可是體力上哪裏敵得過他們,很快就被扔出了院門。
“啊……”易小念被扔到了地上,摔得七暈八素,努力爬起來,迎麵又飛過來一個包,重重地砸在她的臉上,鼻子都險些被砸塌了。
經過這一下,院門前總算平息,易小念右手撐地坐了起來,拿起包一看,是她自己的,手機和錢包證件等物都在裏麵。
肯定是顧母讓人扔出來的,顧母還不算趕盡殺絕,知道留點錢給她,讓她有條活路。
但是易小念並不想像現在這樣,落水狗似的離開顧家,她隻想見到顧英爵。
打開包,易小念迅速地從裏麵找出手機,撥通顧英爵的電話。
嘟嘟——
電話響了很久,沒有人接,易小念左看右看,按耐不住,跑到花壇邊,踩在上麵努力的踮起腳尖,往裏看去。
她並沒有期盼這樣一下子就能看見顧英爵,幾率實在太小了。
然而運氣就好像在和她開玩笑,易小念才把腦袋探出去,就看見顧英爵從客廳裏走出來。
她心中一喜,本想喊她,不料背後伸出來一隻男人的大手,把她的嘴巴緊緊捂住。
顧母站在院子裏麵,正和保鏢說著什麼,見他過來,立刻問道:“欣蘭怎麼樣了?”
顧英爵嘴巴動了動,還未說話,就聽見院外傳來撲通一聲響,像是有人摔倒在地。
“什麼聲音?”他覓聲望去,看見圍牆上方空蕩蕩。
顧母揮揮手道:“沒什麼沒什麼,我剛才讓人把院子裏荒廢的一個垃圾桶抬出去扔掉。”
“是麼……”顧英爵淡淡地收回視線,問:“小念人呢?”
顧母下意識地壓低了音量,說:“她剛才和我打招呼,說是去找朋友了,可能今天不回來。”
在如今的華城市裏,易小念能去找的朋友隻有一個,那便是張曉畫。
顧英爵沒有多想,重新走進了別墅。
顧母鬆了口氣,摸摸額頭,竟然全是冷汗。
另一邊,易小念被突然從她身後冒出來的保鏢拉下來後,直接被保鏢塞進了一輛車裏。
車子悄無聲音地駛離顧家,開出這片別墅區,一直往外又開了半個多小時,才停在一個廢棄工廠外。
易小念被五花大綁丟在車廂裏,如果不是知道對方是顧家人的話,她都想打電話報警了。
保鏢打開車門,把她抬出來,丟在工廠前麵,為她解開繩子以後,什麼也沒說,直接開車走了。
大晚上,身後的工廠裏時不時冒出些詭異的聲音。
說不怕是假的,易小念扯下嘴上的膠帶,把被保鏢隨手丟在地上的包撿起來,從裏麵掏出手機,一邊打電話一邊就著月色,往大馬路上走。
沒有人接電話。
顧英爵不接,張曉畫也不接。
白天都還好好的,怎麼短短一兩個小時裏,局麵就發展成了這樣呢?
更可悲的是,剛才一路上,易小念躺在車廂裏,腦子裏想得根本就不是該怎樣逃脫,而是顧英爵會不會真的照顧唐欣蘭一晚上。
以她對顧英爵的了解來看,這個幾率微乎其微,顧英爵即便真的對她失望了,也不代表就會喜歡唐欣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