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裏，馬功成團長算是放心：“老王，你是團裏的元老級別，照說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這件事就這麼定了。”
“是，我老王當然願意為團長效犬馬之勞，要是推辭，決不止這一次。”王歆站了起來，她能有今天也是團長的原因，她能夠叫團長下不來台嗎？他不惱，她自己也難為情。
話說訓練馬戲團的小醜，是件很吃力的事。無論是誰都要勤學苦練基本功，積極上進，發奮努力，必要的時候王歆會采取不同手段，不斷施壓，迫使小醜完成高難度的雜技動作，是在必要的時候還會體罰，亮出刑具，不少馬戲團小演員為了免受皮肉之苦，克服畏難情緒，接受嚴格的訓練。
王歆前前後後，上下左右打量著羅靨，興奮地說：“多美的小美人兒，天生就是反差小醜的形象。”
“好，一言為定！你把羅靨教出來越快越好。”他對她輕聲道，“你早點把小姑娘教出來，我就早點給你獎勵。”
“好吧！隨便團長。我本來可以寬宥自己，可是我又要給自己施加壓力了。”王歆私下裏看了看，羅靨小姑娘坐在那裏一動不動，眼睛抬也不抬。
“你叫什麼名字？”王歆故意問。
“羅靨。”她把悲傷的小鵝蛋臉兒垂得更低地說，“喲，好大的雨，可雨這麼大......別要了我的命。”因為從觀眾的圍觀口中，她已經知道了自己在雨天車禍中逃過一劫。羅靨轉過身，頭抖動著，身子有點抖嗦，呼吸也急促起來。
“放了我吧！”羅靨苦苦哀求著，“放了我吧！真的，真的，我不想當醜角成為別人的笑料。王教練，跟你說，我不行！我做不了小醜。再說，除了小醜以外，哪怕任何角色都行。”
“不行！你怕什麼？像你這麼美的小美人胚子，在馬戲團不演小醜形成反差萌，給別人笑捧，也太可惜了這張盛世美顏。”王歆挺直腰杆，眼裏冒著你一定會紅的星光，眯起眼睛，撇著嘴說出來。
“我跟你說，王教練，我不想做小醜，使自己感到極為尷尬的傻逼。”羅靨等著看事情如何了結。
“沒有商量餘地！我真是個不好商量的人。”王歆嘟嚷著，“這是馬戲團裏上層領導一致認可的。早就該這樣了，讓你做小醜為馬戲團創收。其實，你何必要再多費口舌？接受命運安排，這樣要好得多。”
“好啦！我跟你說，王教練，我隻想當一個安靜的美女子，不想做什麼小醜，來為馬戲團創收。”羅靨發了幾句牢騷，十歲左右，雙頰紅潤的小姑娘，不願用幼小稚嫩的肩膀肩挑馬戲團創收大任。
“可是，你說的都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成為不了理由。最後，羅靨，我不得不警告你！畢竟你應該知道，你是在跟誰講話。”顯然這是對羅靨有些蔑視，王歆一般都是在低位高的人麵前裝門麵得體，若地位比她低的人，說起話來就又粗暴又生硬。這也許就是她做了二十多年小醜，表現很出色，麵具戴久了的人，就會不知不覺長在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