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2章(3 / 3)

穆嚴一滯,懂了。

“冷在左手,你注意到異常了嗎?”

“啊?異常?有什麼異常?”心眉被他弄的眼淚也收了回去。

“當初為了拔掉這枚戒指,他親自砍了自己的手指,就像他剛剛,想要砍掉你的一樣!”不鹹不淡,仿佛談論天氣一樣,心眉不敢置信的盯著手裏的男戒,突然有種世界崩塌的錯覺。

他居然砍了自己的手!

“可是-可是他的手好好的啊!”心眉結巴的反駁,那雙強勁有力又溫暖的手,曾經是那麼溫柔的愛過她,靈活的挑動所有的感官,怎麼可能斷過?

“我們請了最好的外科醫生、神經科醫生整整理療一年才讓他的手如常人一樣。如果你仔細觀察,會注意到他左手的無名字,還殘留著細微的疤痕,沒有注意的人,是看不出端倪的。”穆嚴拔出她左手的男戒,重新放入口袋:“心眉,你剛剛也聽到了,還是你真的要等他拔下這個戒指?”

“穆大哥,你說,他也拔不下戒指,這是不是說明,我跟他——”心眉突然有點慌亂了,似乎懂了他口中所謂的傳說。

穆嚴讚賞的點頭,執起她的手,明明很輕鬆的轉動,但是卻怎麼也拔不出。

“但是,他砍了自己的手,我與他——”心眉搖頭,硬生生的,他與她的緣分,但是老天,卻偏偏讓他們錯遇!

“你欺騙了他,就像宋淩霜當年背叛他一樣讓他無法原諒。為了宋淩霜他斷手指,宋淩霜卻因為他一無所有而離開他。”穆嚴的話,簡直是一顆炸彈,眨的心眉腦袋雪花亂飛。

“我,我不懂……他怎麼會一無所有?”心眉囁嚅道。

“嗬嗬……冷的父母,雖然他父親過世了,但是他母親,相信你也知道,當年他們放下狠話,冷跟宋淩霜一起,他們就取消他的繼承權,當作不認他這個兒子了。”穆嚴指了指她的肚子:“所以心眉,這個戒指,他不會輕易罷休。”

“他-他真的會這麼做?”心眉想起他剛剛嗜血殘忍堪比撒旦的表情,忍不住縮縮肩膀,看到慘遭淩虐差點就沒了的無名指,開始動搖了。

難道,為了這隻神聖的無名指,她真的要同穆嚴結婚?

“會!這點,你比我更清楚不是嗎?除非你嫁給我,打破他心中的迷咒,你是我的妻子,他不會動你。”穆嚴拿出消毒水紗布,開始替她上藥包紮,故意按壓她的傷口。

心眉慘叫一聲,忍不住縮回自己的手,卻被他緊緊的拉住,委屈的看著他。

“難道除了結婚就沒有別的辦法嗎?白姐怎麼辦?小睿怎麼辦?”心眉搬出他最在意的兩人。

“現在擔心她們,你還不如當心你自己的小命吧。”穆嚴拍了拍她的小腦袋,站了起來,滿天的星星光輝閃耀,夜色清爽迷人,連一朵白雲也沒有,隻有清澈的藍,帶著夜的陰鬱,深沉隱諱,如同他一般。

心眉咬了咬唇,還是搖頭。

“穆大哥,你送我回去吧。隻要不讓他看到,事情總會被淡忘的。這個戒指,就當作我跟你借的,哪天可以拔下來我立刻還給你。”心眉陪同他一起看向遙遠的夜空,今晚的夜色,真的很美,幹淨的沒有一點雜質,隻有閃耀的星星的點綴,就連坑坑窪窪、髒兮兮的月亮都跑的不見人影。

“你不後悔?要知道,這是在中國,不是在國外,到時候,不要怪我沒提醒你,冷對當年的事依然介懷,特別是,對它——”執起她跟香腸一樣的手。

“宋淩霜、她-她戴過嗎?”心眉突然很想知道這個問題!

“沒有!”

有點激動的,心眉失控的握住他的手急切問道:“為什麼?冷禦都戴上了,她為什麼不戴?”

穆嚴深沉的望著她,抿了抿唇,不語。

心眉被他看的,突然,一股類似心虛的情緒浮動,低垂下頭,蒼白的臉頰浮現尷尬的暈紅。

“我是不是很沒用,總是介懷他與宋淩霜的過去?不-”心眉自嘲的笑了笑:“不是過去,他們又在一起了,不是麼?所以,他才急著要拔掉這個戒指,對不對?你覺得到了這個份上,即使我告訴他那晚的事,有意義嗎?穆大哥,現在,我反而很慶幸,我沒有告訴他,他找到他真正愛的人了,我們的婚姻,我很慶幸,沒有開始就結束,這樣的結局,很好。”唇角漾起淡淡的苦笑,那段曾經敞開心扉的相處都不能讓他愛她,宋淩霜,依然是他心中所愛,那個宴會,她早就該知道了,隻是,卻不自量力的想要他的愛。

這樣的下場,她接受了!但是以後,她不想同他有任何的瓜葛,讓所有的一切都隨風逝去。

他隻是看著,帶著心眉的不懂的諱深,卻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她難道說錯了嗎?

“我要回去了。”情緒突然有點低落,心眉蹭蹭的走到門邊,奇怪他怎麼不阻止了。

“我要回去了。”

“……”

還是這副死樣子,裝什麼深沉,以為就他會啊?心眉氣惱的想著,拉開門要走,才發現屋外的門神將她擋住了。

原來,難怪他無動於衷!

“讓她走!”沉默許久的男人終於開口,背對著她,背影看起來居然有點蕭瑟的落寞。

“穆大哥——”心眉關上門,試著想要說什麼,卻突然不知道要說什麼,話到喉嚨了,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怎麼?不想走了?”穆嚴挑眉,半側著身子。

“那個-那些人還會不會再來?”一說出口,心眉差點咬到自己的舌頭,她明明不是要問這個的,現在問的好像她貪生怕死鬧別扭似的,要走又死賴著不走找理由留下。

“我會派人保護你。”惜字如金,冷漠再次成為他的標誌。

心眉哦了一聲,突然找不到話,磨蹭了一下,猶豫的道別:“那我走了。麻煩你了。”拉開,關上,看似幹淨利落,隻是間隔長了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