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跟中國相差的時差是六個小時,因此他們到達的時候恰好是下午兩點,步行在人來人往的機場往門口而去,來到接待他們的黑色房車前麵。
“Matin,先送冷先生去酒店。”心眉吩咐道。
“不,一起回你們的住處,我住那邊。”冷禦吩咐司機,沒有意外她投射過來的憤怒眼神。
“你為什麼不住酒店?我跟你隻是生意上的合作夥伴。”坐在車後座,心眉努力‘心平氣和’的與他溝通,告訴自己,不要同失去理智的男人一般見識,他是原始人,而她可是文明人,這個男人簡直比原始人還鴨霸。
他已經認定了,她就是那天晚上的女人,小天就是他的兒子,ok,反正這是他認為,心眉覺得自己不承認就好,何況她已經結婚了,小天是她與穆嚴的孩子,這個事實不會改變,她已經懶得理會他的想法,但是他現在居然要一起住別墅,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偷情偷到家了。
“這次的任務你也知道輕重,我必須保護你的安全。”他說的冠冕堂皇,臉不紅氣不喘,眼神一片醉人的溫柔,目光落在她日光下粉嫩的俏臉上,更加幽黑。
“不用,嚴自然會派人保護我,冷先生,請不要本末倒置了。”心眉瞪了他一眼,躲避他的眼睛,這麼蹩腳的理由真虧他說的出,也不怕咬了自己的舌頭,她以前怎麼不知道這個男人臉皮比長城還厚。
眨眼間,他的臉頓時放大,似笑非笑的看著她:“放心,你是穆的妻子,我說了不會碰你就不會碰你,不要任性,嗯?”語氣就像在哄別扭的小孩子一樣,很體貼人的安撫,又帶著情人的親昵。
“冷禦,你的臉皮真夠厚的,誰說這個了,你無恥,你個色胚,你腦子裏麵裝的什麼齷齪思想你明白,不住你住我家。”心眉不敢置信的看著他,她怎麼從來都不知道這麼一個‘無恥’男人的。
冷禦邪笑,色胚,看來,他偶爾要行動才對得起心兒給他的別名,還不賴,愉快的接受了!
“總之,要麼一起住酒店,要麼就住別墅,兩個選擇,你不要我即可回國。”他移回自己的身子,閉目掩蓋光芒。不管她如何拒絕,從這刻開始,他不會離開她的身邊。而她與穆嚴——
“冷先生,我們隻有合作關係,你跟我住一起,不怕讓人懷疑猜測嗎?”不就是接一個人,為什麼他說的好像要深入龍潭虎穴一樣危險,還是跟黑道扯上關係的,就是得提心吊膽的,但是這幾年她還不是好好的過日子。穆嚴說她隻需做好工作就可以,她根本就不需要他的保護。
“有什麼猜測的?是你想多了吧?我接受合作夥伴的熱情邀請,促進兩家公司發展,你怕什麼?”他反駁的理直氣壯。
“孤男寡女,穆又在中國,本來就不合適。這是兩碼事。”心眉反駁,說的冠冕堂皇的,都是他的壞心在作祟。
他淡淡的掀開眼瞼,冷幽的投向她,明確的告訴她——不可能!這個事情,他容不得她抗拒,現在冷禦有點後悔,不該讓她牽扯到這個事情,雖然一切事情他們都安排妥當,畢竟存在一絲隱憂,但是——目光來到她的手上,這是他與心兒的緣分,而他,不會讓心兒再受到傷害,不會!兩個人住一起不僅可以保護她,還可以掩人耳目,利用偷情轉移老狐狸的視線也不錯,他喜歡這個主意,心情突然變的很愉快。
心眉握了握拳頭,死死的握住,看著低頭看文件的男人,牙根死咬,如果不是穆嚴,她真想扔他下車,隱忍了許久,車子已經平穩啟動,心眉還是放下拳頭,算了,反正人隻要安全回中國,隻是幾天的時間而已,而且別墅裏麵也不是他們兩個‘孤男寡女’,她沒必要擔心。作好心裏準備,心口的陰鬱散了些,身邊的存在感以及一股屬於他的淡淡體香卻不時襲來,一股難以言語的氣氛縈繞,心眉撇過頭看窗外,沒有發現他一閃而過的詭譎光芒,唇角揚起得逞的笑意。
“夫人,您怎麼這麼快回來了?”瑪麗驚訝的迎接,接過她手中的行禮:“這位先生是——”瑪麗在看到冷禦的那刻,嘴巴頓時張的連顆鴕鳥蛋都可以輕易的塞進去。
他-他——怎麼跟小少爺這麼像啊?難道小少爺不是主人的孩子?瑪麗驚訝的看著女主人……
“給他安排一間客房,記住,離主臥房最遠的。”最後一句,心眉是貼在瑪麗的耳邊低語的,自是看出瑪麗的心思。
這個別墅總共就兩層,樓下是日常生活地方,樓上一個廊道將兩排的房間隔離,格式很開放,一眼就看到底。
瑪麗趕緊回神,胡亂點頭,臉上還帶著掩飾不住的驚訝探索,走過去恭敬的請求:“先生,請讓我為您服務。”他沒有什麼行禮,隻是一個公文包而已,朝瑪麗點頭,將東西交給瑪麗,一派悠閑的走入廳內,仿佛當自己家一樣,掃視了一圈,目光落到一邊的一張照片,頓時變的深幽。
走過去,拿起來,粗礪的手指觸摸著相框裏麵同他長的幾乎一模一樣的小天,他被穆嚴抱著,小手臂摟著他的脖子,而穆嚴的另外一手攬住心眉的肩膀,三個人都是燦爛的笑容,幸福的對著鏡頭,背景是一片海,在一艘豪華的郵輪上。
幸福的一家,看在他眼裏卻刺眼極了,腦海突然清晰的回響她說過的話:正常的、名正言順的夫妻,難道他們——腦海中浮現一副齷齪的夫妻糾纏的畫麵,冷禦有刹那的衝動,想要將相片中的穆嚴給剪下來放上自己的,而腦海中的男人,也隻能是他,不是穆嚴,心兒美妙的身子更加隻有他能碰,一股從未有過的酸溜溜,開始串上來,酸極了。
但是,他也隻能吃幹醋而已,心兒結婚了,該死的!冷禦從未像此刻這般覺得既憤怒又無力,矛盾交織。
“看夠了沒?”心眉見他就是拿著照片,臉色有點黑沉,不知道他又打什麼主意。
“你們睡在一起?”他轉身,指了指照片中親密的兩人。
心眉再次用白癡的眼光告訴他——真夠白癡的!
突然,他開始拆相框,心眉怔了下,趕緊上前:“你做什麼?為什麼要拆?”高高墊著腳尖,還是夠不著他伸高的手。
“這張相片我要了!”霸道不容抗拒,一手攬住她的纖腰,氣息吹拂在耳際:“以後,會是我們一家三口,不,以後,你還會給我生更多的孩子,到時候,是四個,五個甚至更多。這照片我要了。”他的黑眸突然閃亮,似乎看到美好的遠景,想象這幾個蘿卜頭還有小公主圍繞的景象。
“你就白日做夢吧,小天不是你的孩子,我再一次告訴你,他隻能是我的,我更加不會嫁給你!你應該去看精神病醫生了。”心眉再一次申明,掙脫出他的懷抱,趁他一個不注意,一跳相框就在自己手中,有些得意的看著惱怒的他。
“既然你想住在這裏,一切都自己動手,瑪麗雖然是傭人,隻負責衛生以及三餐,剩下的,冷先生就自便吧。”心眉丟下話,到樓上,打算給自己洗個澡,然後跟小天通通電話,才半天不見,她已經想死了小家夥了。
“你的手有傷口,不能碰水。”他細心的提醒。
心眉遲疑了下,看著自己的粽子手,逃命似的跑!
冷禦看著她消失的背影,露出寵溺的笑容,掏出手機,那邊很快就接通。
“穆,我們到了,現在,正在你舒服溫馨的家。”他坐下,看到另外一張圖片,是小天和小睿的,趕緊抓過來,作賊一樣,塞入公文包中,又恢複迷人慵懶樣。
“……”
“還有,一個星期後,我們再同這裏的人接洽……為什麼?”他突然輕輕一笑,似乎那邊問的問題很幼稚。
“既然是公幹,總要掩人耳目,一個星期後,等這邊的工作告一段落,我會聯係你。還有——”他突然一頓,又輕啟薄唇:“你們必須離婚!”
那頭不知道說什麼,他的臉色頓時變的很難看:“她的事,我自會處理,不用你操心。總之,你們必須離婚。就這樣!”專斷的掛上手機,朝樓上望去,突然很有探索的欲望。
“先生,有什麼需要我為您做的嗎?”瑪麗是典型的意大利人,特別是生活在下層,對代主人,盡管心眉同穆嚴很好相處,她還是以惶恐驚惶的態度尊敬著主人。
“你們太太和先生,住一起的嗎?”毫不避諱的,隻想得到自己想要的,本人還覺得不突兀。
瑪麗看了看他,恭敬的點頭,頓時,在這八月天,瑪麗居然覺得天氣好像變冷了,雙腳開始打顫。
夫妻肯定住一起的啊,為什麼冷先生的臉色比魔鬼還陰森恐怖?雖然,他的身份很可疑。
“將客房安排在主臥房隔壁!”他專斷的下命令,一點也沒有身為客人的知覺,因為聽到的事實與猜測相反,他的臉色頓時很難看,肌肉緊繃,繃的合身的西裝,脆弱的線條發出細細的聲音,大有崩裂的跡象。
“先生,太太說,太太說——”瑪麗顫抖的結巴,低垂著頭不敢看她。
“她剛剛說錯了,就照我說的做,嗯?”低沉的、軟和的語氣,瑪麗胡亂的點頭,還是不敢看他。
“下去忙你的吧!”
瑪麗一聽就像獲得免死金牌,肥碩的身子以從未有過的敏捷,趕緊蹭蹭的上樓重新整理一個客房出來。
心眉洗了一個舒服的澡,穿著涼薄的睡衣,一頭長發濕濕的微卷,背部因為滴水濕了,緊貼著肌膚,呈現出半透明的誘惑。
坐到電腦前,拿起座機趕緊撥通穆嚴的電話,很快就接通。
“心眉,感覺怎麼樣?”穆嚴有點沙啞的聲音傳過來!
心眉以為他問的是累不累:“還好,剛剛洗了澡,現在精神不錯。小天呢?讓他聽!”語氣很急切。